紧接着,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进来,腰上别的酒葫芦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江凤缨又是一惊:「小姨,你怎麽来金玉城了?」
江多鹤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拍桌子:「我就知道贺问?寻没死。昨夜,我遣人去挖她的坟,直接掘地?三尺,都没看见尸体。」
……
贺问?寻是被疼醒的。
她睁开双眸,入目是一片陌生的灰暗色,有一股阴凉丶潮湿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左肩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抚摸伤口,只听见「哗啦」一声?,一阵滑溜丶冰凉的触感?滑过小臂,原来她的双手被铐上了镣铐,镣铐上有锁。这两?个镣铐分别由?两?条很长的铁链系着,与墙壁上的铁环相连。
贺问?寻挣扎着坐起来,小腹处很痛,就好像有人在她的腹部里放置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每动一下,小腹内壁就被狠狠割划一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全部换去,仅着一身朴素的中衣,左肩上的伤口也只是草草包扎一番。
她的青鸣纱不见了。全身上下剩下的唯一一个物什是属於她的便?是用来簪发的银扣。
贺问?寻环视一周。
她现在正躺在一张石板床上,左右两?侧都摆着一个蜡烛架,架上烛火摇曳,墙边抵着个一桌一椅。
「噗嗤。」
一股很莫名的气血从腹部迅猛地?向上窜,贺问?寻猝不及防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那摊血颜色暗沉,带着丝丝缕缕的腥味。
左肩刺痛,左臂无力,连带着腹部也疼痛难忍。
贺问?寻盘腿,双手结印,暗自运功,只觉得内力阻滞,气息紊乱,每一股真气往上挪一寸都艰难无比,根本不似平常那般顺畅自如。
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贺问?寻的心头。
看管着此?处的人听闻牢里的动静,探出个头,露出一张十一二?岁的小孩脸。她往里瞧了几番,便?迅速离去。
不一会,脚步声?由?远及近,只听「咔哒」一声?,牢房门打开了。又听「叮当?」一声?,一个镶嵌着一颗绿宝石丶红宝石的银质酒壶并两?个银质酒杯放置在桌上。
贺问?寻垂眸看着地?上,入目便是一席青衫裙角。
「你醒的比我预想得还要早一些。」
那人伸出一只手,手里握着一团青色的绸缎,「或许,你是在找这个?」
贺问?寻呼吸一滞,并没有伸手去拿。她抬眸看向来者,「原来是……温阁主。我不是在清源山附近捉拿魑魅二?人吗?我怎麽突然到这里来了?」
温明诲将青鸣纱收回怀里,面含笑意,语调柔和:「怎麽还称呼我为温阁主,不应该唤我一声?小姑姑吗?这场戏,你还没演够?」
她伸出手,将贺问?寻鬓边缭乱的发丝别到耳後,「其实当?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手向下,放在贺问?寻的左肩上,指尖用力一按,听见闷哼一声?,心情?很是愉悦,「十多年过去,没想到长这麽大了,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在林里,你居然能与我过那麽多招。」
左肩上钻心的痛丝丝缕缕地?刺痛着贺问?寻的神经。她忍着痛,道:「原来那位使剑的高手是小姑姑,剩下的那一位便?是裴似锦了吧。」
温明诲道:「你真聪明。其实我啊,应该把那一剑从你的肋骨而穿,透过你的内脏,这样你会伤得更重些。毕竟你在长生观内糊弄我这一事不可原谅。」她轻微摇摇头,「只可惜,我对你很仁慈,就像我对你的父亲一样。」
「咳丶咳丶咳。」
贺问?寻猛烈咳嗽了三声?,又是一口血喷到地?面,脖颈上不由?青筋浮起。她仰头看着温明诲,「小姑姑,你这话?说的,你既然对我仁慈,就不应该……把我武功废掉,关?在这个地?牢里,还用铁链绑着我。」
温明诲挑眉,手往下移,掐着贺问?寻的双颊,「你本来伤得很重,但是我吩咐人用药吊着你半条命,否则你就是死在那清源山里了。这不是仁慈,是什麽?」
她微叹一口气,「你武功不错,但如果不废掉你的功夫,你到时候将这里掀翻半边天,我该拿你怎麽办呢?所以我封住了你的膻中穴丶气海穴丶肩井穴,截断了你的经脉流转。这件事,我对你的父亲也做过,第?二?次再做的话?明显比第?一次趁手很多。」
贺问?寻嘶了一声?,「如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只怕哪一天小姑姑一时兴起,就把我一刀了结了。」
温明诲轻笑两?声?,由?掐改为轻抬贺问?寻的下颔,道:「我曾经答应过你父亲不取你性命,曾经的诺言,如今仍旧作数。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喜欢明珠了,答应过他的事就要信守承诺。」
她凑近了许多,气息打在贺问?寻的脸上,「该说不说,你的双眸就和明珠的一模一样,你应该感?激有这麽一副像你父亲的面容。要是你长得更像你母亲的话?,我真的会动手把你的脸给毁了。」
贺问?寻听得头皮发麻,把脸移开,心里暗骂一句疯子,开口道:「爱惜我的脸,却不爱惜我的武功,小姑姑你这是意欲何?为呐?」
温明诲转身,朝桌案走去。她挽起袖子,旋转酒壶上的转钮,将壶口对准绿宝石,倒了一杯酒,道:「我今日来,是为了同你说这件喜事。」她将酒杯抵在贺问?寻的嘴边,「这一杯是我同你父亲的喜酒,婚宴当?日你怕是不能到场,所以特意带来让你也沾沾喜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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