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终于决堤,随风流离于天际。
她好恨。
为什么不喜欢她,还要对她这么好。
还要来亲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被安置于石床上花颜惊坐起身,脑海中依旧忆着如潮汐般而来的梦。
缓了半天才发觉自己身处海门里的地牢中。
万千滋味与滔天的悲伤让她恍惚。
原剧情里的反派,和她好像。
她坐在石床上,发呆了许久,终于缓缓低喃:“我觉得,孤寡一生也挺好。”
谷雨祭(2)
孤家寡人,至少随心随意,也不必被人背叛,不会被人始乱终弃。
越发坚定猜测,孤寡真好。
只听见一声突如其来的叹息。
“不好。”
正呆坐着想出神的花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猛地回头看去,只见倾姬站在床尾看着她,也不知站了多久。
地牢中昏暗无比,墙壁上挂着的烛灯也只能堪堪照亮一隅。
花颜霎时间见到倾姬更加恍惚了,她干笑几声。
“孤寡有什么不好的。世人不都道: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吗?”
倾姬冷着脸,她走过来挨着花颜坐下。
花颜鲤鱼打挺般挪到远了些。
见状,倾姬又起身挨着她坐下。
花颜再一次干笑着挪远。
一来二去,石床上已没了空位了。她索性直接站起身,笑着问道:“小师叔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不知道。”
“把你抱回来便未曾离去。”
花颜本来还欲尬聊几句,如今听了这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略微一思考。
“哦。”
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俩人一个不说话一个不想说。
终于有个人忍不住。
倾姬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小食盒,她轻轻地打开端到花颜面前。
“饿了吗?吃点吧。”
花颜抬头看她,这才发现倾姬脸上露出浅淡的笑。
很好看。
视线从她受伤的耳垂处略过,没有多说什么。
她没有接倾姬手上的食盒,而是问道。
“师叔说过要帮我,该怎么帮?”
倾姬垂下眸看不清神情,她将食盒又放好。
“明天谷雨祭,我会想办法把牵制你的骨笛毁掉,之后是去是留都随你。”
花颜没有应,因着那个梦她对倾姬的感觉很复杂。
理性上,她知道有同命蛊的牵制倾姬不会害死她。
但从感性上来讲,她本能地不想再相信她,甚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