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很多巫族,山下的石滩那儿,堆积着令她厌恶的气息,刺鼻难闻。
从山下上去时,会路过一条河,滕香虚弱得没了力气,拄着琴剑打算在河边休息一会儿,顺便清洗一下手中的琴剑。
水面上传来竹竿划水的声音,伴随着落雨的声音,不?甚清晰,滕香只掬了一把水便抬头看?过去。
满山雨雾中,踩着竹竿划水而?来的男人?穿着青衣,从雾中而?来,随着他靠近,他墨色的发,狭长的凤眼,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微抿起的唇都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身上也有些伤,衣衫破损处沾着点血迹,被雨水冲刷得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滕香一看?见他来,抿着唇骂他:“陈溯雪,你?贱不?贱,还敢到我面前来,我放过你?一次,你?以为你?我还会放你?第二次?你?要不?要去石滩那里看?看?那些巫族的下场?”
陈溯雪看?着她,雨水朦胧里,男人?的眼眸也是暗的,里面却清晰地能看?到她的影子。
他什么都没说,笑?一声,从竹竿上跳起来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因?为脱力往下滑的滕香,懒声说:“今天?早上你?什么时候走的?我找了你?很久,半道遇到了北巫族,就猜你?在附近。”
滕香握紧了手里的琴剑,伸手去推他。
陈溯雪却弯腰将她抱在怀里,站起来往山上走。
“与你?说了很多次,北巫族是北巫族,不?烦村是不?烦村。再说了,我贱不?贱,你?难道不?知道么?”他说着话,声音很低。
滕香闭着眼睛不?去看?他,脑袋靠在他肩膀,听了他这话,冷笑?一声。
“你?们?巫族的祖宗知道你?自愿成为我的炉鼎,怕是要从地底下跳出来,那场面一定让人?愉悦。”
陈溯雪语气无所谓,懒洋洋道:“他愉悦不?愉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昨晚上你?与我双修是愉悦的。”
滕香睁开眼看?他,她的眼里忽然满是戏谑:“我和谁双修都会愉悦。”
雨雾在她脸上覆了层湿意,睫毛上沾着的水珠令陈溯雪想起夜晚的她。
路过一片竹海,雨雾成珠覆在竹叶上,被风一吹落簌簌落在她脸颊上,像是泪一样,陈溯雪盯着她,眼神直勾勾的,他停下脚步,低头去吻她的眼睫,又往下去含她的唇瓣。
在滕香咬人?前,又轻盈地松开她,只在她鼻尖上轻点一吻。
“是吗?那我再多研习几?本双修秘笈?”
“堂堂巫族正经?的大巫主,你?要脸吗?”
滕香骂他。
陈溯雪摇头,“不?要了。”
他一路抱着她往山上去。
半山腰处有一间竹屋,竹屋外布置着法阵,即便天?下着细雨,竹屋那一圈却是干爽的,院子里养着些鸡,鸡圈整理得干干净净,另一旁则种着些菜。
青山苍翠,竹楼掩在其中并不?显眼。
陈溯雪抱着滕香进了竹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