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隔着单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在指尖传导。
像是君子般避嫌似的,右手回味地摩擦了两下,却是没有在腰间停留。
而是顺着腰线,抚过胸前,如蜻蜓点水般,流连片刻之后,将白皙冰冷的手背,覆在了宁真脆弱的小脸上。
手背细细地在宁真脸上摩擦,温柔缓和,像是来自母亲的爱抚,让宁真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露出了小动物般依恋的表情。
多一些……
再,多一些……
宁真迷迷糊糊地想着,头轻轻朝右偏,温顺地左右微微移动,温热的唇,时不时摩擦在了冰冷的手背之上,在其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无形的残碎吻痕。
这是一种主动将自己献祭给别人的姿态,恳请他人的垂怜,卑微,自我轻贱。
宁真呼吸均匀平稳,喷洒在右手手背之上,又将自身的气息,正大光明地染在了其上。
让这原本属于他的右手,再次沾染上属于他本身的痕迹,像是小动物对属于其领地的标记似的。
这样一来,比起自我轻贱来说,更像是一种看似柔若无形、却又充满着不可置疑侵略意味的,对外力的侵蚀。
将自身献祭,却反过来蚕食了所要献祭的对象,两者不断同化,最终达到对抗的极致,不是全然灭亡,便会迎来新生。
“小宝贝……”镜中人微微喘息了一声,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可怕的情绪。
“……小镜。”宁真现在,不但不抗拒这个暧昧的称呼,反而欣然接受。
被它轻唤一声,他便感到一股愉悦的暖流,自内心升起。
冰冷的右手背,仿佛将他脸上的泪水都冻住了,同时也将他内心忽然奔涌的悲伤也冻住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像是婴儿在母亲子宫里面,蜷缩着腿,所有风霜,都被挡在了外界。
右手骨节,像是控制不住似的,微微用力,便反陷在了宁真柔软的肌肤之上,在他脸上留下一串红痕。
手掌朝左偏移,食指与中指,摩擦着宁真的唇,将他绯色的唇,染上一层樱红。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喘息声,变得更重了,像是属于野兽欢愉的气息。
宁真微微蹙眉,意识有片刻清醒。
“小镜?”他咕哝着,“你在干什么?”
为何要将他的避风港撤走,为何要,不停地摸他的嘴,像是要去证明什么不存在的东西似的。
“……没什么。”镜中人沙哑地回答,重重的喘息声,变得几不可闻。
它克制了内心的冲动。
“睡吧。”
镜中人轻声呢喃,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来,宁真的意识,也离他越来越远,像是要跟随着天际的声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