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可能会狮子大开口。
“一个人五百万。”那歹徒摩擦着手里的刀,感到有丝无语,“这么大的房子,连几条金项链都没有,真晦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别墅,贺云爷爷没买几年,贺云母亲又不在,家里鲜少有黄金饰品。
甚至于,因为贺云家风严,除了最基本的家居装潢很昂贵奢华之外,家里没有任何额外的奢侈品。
歹徒想搜到一个值钱的小件,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五百万?”贺云眉头一皱,听着歹徒口中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个人五百万,两个人,自然就是一千万了,这歹徒,胃口还真不小,呵。
他不经意间朝宁真望去,见他身子僵直着,将脸埋在枕头上,甚至就连呼吸也消失了,怎能不知,他在憋气装睡呢?
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连贺云都看出来了,更别说这心狠手辣的歹徒。
遇到这种情况,宁真临阵退缩,或许惹人生笑,却不该被指责。
按理来说,如果他不来自己的家,肯定不会遇到这种情况,这歹徒,是冲他家的钱财来的,不知是别墅中哪位仆人,偷鸡摸狗,放了外人进来。
可纵然如此,贺云还是不免对宁真看轻了几分,虽然他也从未多高看宁真几眼。
殊不知,宁真只是太害怕了。
他头脑一片空白,甚至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也想爬起来,可腿却是酸软的,全身无力。
这样懦弱的自己,让他感到心酸。
他只能无力地,听着班长与歹徒周旋,而自己,却像个拖油瓶似的,不但无法帮助班长,反而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恐惧的泪,顺着宁真的眼角流下。
他也知道,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他一个无钱无权的学生,这歹徒,又怎么会来绑架自己?
他的目标,肯定是班长,而自己,是被班长连累的。
宁真自然可以这么开脱自己,他也这么做了,然而,无尽的愧疚奔涌而来,仿佛要将他淹没,他甚至差点忘记了呼吸。
班长好心好意,给他提供了一份薪资高昂的工作,可他却如此卑劣地,妄图与班长撇清关系,就像一只,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发僵发臭的死老鼠。
鼻尖一酸,宁真将自己埋在枕头下,妄图将眼泪捂干。
殊不知,他动静虽小,却在贺云的余光下,一览无余。
真是可怜啊,他在心底啧啧两声。
如今的宁真,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猫,只能无力地蜷缩着身子,等待着路人嫖客般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