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愕然,低声惊叹:“什么?”
“这件事只有小姐最贴身的人,还有府里老人才知道,”倚竹道,“虽然我不清楚小姐为何这样便将你收入房中,但既然共事,便还是一早与你说明的好。”
“小姐最开始并不受老爷待见,直到后来被老爷送去学了些身法,又小有成效。”
“外加小姐生得好看,便总会被老爷差遣去帮他身后的势力,做一些明里暗里不适合出面的事情。”
原以为经历上一世的灾劫,此生能过得痛快些。
谁知这明面上看到的体面,都只是粉饰地下伤痛的掩饰罢了。
琅华听得一愣一愣的,又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劲:“可不是说,小姐是太傅最宠……”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琅华猛地回头,就见一个衣着规整青袍老者疾步赶来,身后还跟着一堆家丁。
“……不孝子!”老者一边走着一边捋着山羊胡子哑声道来,“谁准你擅自罚我们囡囡的!”
商晚茗本是几乎要两眼一黑晕过去,却听着声音吃力地回头:“……阿爷?”
阿爷?
太傅?
这么疑惑着,琅华看向倚竹。
倚竹点点头回应琅华的疑惑:“对,他便是当今太傅,商恕。”
还没来得及听倚竹继续解释,另一边就又传来了动静。
“囡囡!”商恕看着商晚茗一脸死气,简直心疼得厉害,“快……快起来。”
他佝偻着身子,将商晚茗拉起来,又横眸怒视商明礼:“我给你明礼二字为名,是让你明礼义廉耻!”
“你好歹是为人父亲,如此体罚自己的子女,成何体统!”
就见商明礼站起来,瞥了商晚茗一眼,紧接着又对商恕道:“父亲,茗儿做错了事,便要罚。”
“子不教,父之过,”商恕一本正经道,“儿子这是在行父亲之责。”
“你……!”商恕被曾经教给商明礼的话给噎了回来,一时间气得满面通红,“你真是出息了!”
说完,他尽可能平复着气息,转头对倚竹和琅华道:“来人,将你们小姐先送回去。”
琅华听了连忙上去完成这吩咐,跟倚竹一起将商晚茗送回住处。
看着商晚茗离开,商明礼沉着的面色在面对商恕时稍有舒缓。
“父亲,”商明礼道,“从前您不让我入朝为官,我便听您的不入仕途。”
“而今您在朝被他人架空,又怎好不让儿子做些事情呢?”
商恕气得山羊胡子不住地鼓动。
“要我靠你那些腌臜事谋事?”他冷哼一声,“我不稀罕!”
商明礼静静地反问:“那商家一家子人呢?”
商恕固执着不应对,商明礼则是继续说:“您空有太傅之位,但并无实权。无数双眼睛盯着您,想将您拉下来。”
“他日倘若当真如他们所愿,商家总不能一起陪葬?”
商恕无奈又痛心地紧闭上满是横纹的双眸:“……那又与我们囡囡何干,何故……又要拉她下水?”
商明礼稍顿,眸子低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