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看着花念手里的衣服和不绕过屏风的人,挑眉将衣服接过来,花念的尺寸他可穿不上,里衣看着像是他自己的,拿起在鼻尖闻了片刻,是干净没穿过的,不是花念身上那套。
哦。
是他忘了,他之前非要住在花念这里,前日李泉就搬了行李过来,花念这里自然有他的衣衫。
这狐狸记性真好,好到让他有一丝的不爽。
守着花念用了膳魏宿才进宫。
花念慢吞吞挪到了床上,这两日差点让他失了性命,这个孩子还好是保住了。
躺在床上,花念将近日的事在脑中整理了一遍。
“常玉。”
常玉很快进来:“主子。”
花念盯着烛火道:“清点一下库房,最多一月我们就走。”
常玉:“是。”
柳闻进来:“这么急?”
花念笑起来:“谢昔没事了?”
柳闻将药抬到花念床边:“性命无碍,伤势很重。”
而且谢昔是京官,无召不得离京太久。
花念自然也知道谢昔的特殊。
“一个月,已经算晚了。”
他不能再跟魏宿住在一块,今早那种莫名的情愫让他想起来都心颤,被牵动着太过被动,如果再和魏宿同一个屋檐处下去,任由这种情愫发酵,只会逐渐将他变成一个他从前、现在都不理解的模样,他不想如此。
只有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能让他信任。
毕竟哪怕是血缘有时候都不可靠,花家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也是个最好的例子,若不是一个孝字压死了他,他得势的第一天就是花家覆灭之时。
可惜他是文人,他在官场做什么不过是骂他不择手段去贪慕权势,可若是他对自己宗族出手便是天下文人口诛笔伐的对象,更何况如今他是文臣之首,为了自己更不能做,他可以无情,却不能让皇帝、朝臣、天下人觉得他薄凉至此。
花念:“神医,我养一个月路上颠簸些应该无碍吧。”
想起醒来时魏宿紧紧抱着他的样子,花念垂下眼帘遮挡住眼里的情绪:“不能再拖了,再拖这个孩子就要瞒不住了。”
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之前还没有太大的感觉,随着月份增长开始不一样,他现在的肚子是一天一个样,他以前本就不是健壮的人,肚子大了很难瞒住。
柳闻和蔼看着花念,缓缓摇头:“养一个月路上小心些便无事,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永远在你身后。”
花念心里一暖,他温和地问:“这次您走不开吧?谢将军那里暂时离不开您。”
柳闻想起谢昔,叹气:“他之前本就是命大才捡回一条命,这次旧伤复发是最好的机会,若成功了他休养几年就能和常人一般,若不成功也无妨,慢慢来总比他现在好。”
花念听明白了。
“所以您暂时离不开皇城。”
柳闻皱眉,无奈点头:“他无法离开皇城。”
谢昔虽然不需要日日上朝,可隔三差五也需要去述职,他最低需要时时看着谢昔三个月,三个月后花念的孩子就六个月了,真的无法瞒住。
花念靠着床笑起来:“二祖父,您不必为此忧心,一个月后您留在谢将军这里,再过两月来柳城找我就行,就两个月,您放心,我这次真的不会再涉及什么危险,难不成还能天天有人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