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分明伤得很重,我叫Andy给你熬粥喝!」
盛斯遇坚持:「这里有这麽多人照顾我,你先照顾好自己。我只是断几根肋骨而已。」
「而已?」何幸皱眉,反问他,「你有几根肋骨?」
盛斯遇竟然认真想了想,告诉他:「要是你想垫个鼻子,我倒是可以给你一块。」
何幸哭笑不得:「我鼻子这麽高了,蚊子都能在上面滑滑梯,根本用不着你的肋骨!」
依然按照盛斯遇之前吩咐的,Andy做给何幸的早晨营养丰盛,荤素搭配,好吃不腻。
何幸吃了几口,正要回去,又见张肆下楼,连忙招呼他吃饭。
「昨晚你和盛斯遇在一起吗?」
「在一起,可惜当时我没在他身边,事发突然,吴超只来得及护住大哥的头,」张肆皱了皱眉,像是自言自语地猜测,「按说那些钢管是早就固定好的,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那时候掉下来,真奇怪。」
何幸心都提起来:「难道是盛斯遇得罪了谁?」
「大哥是做生意的,得罪人很正常,但像这种想要人命的……」张肆摇摇头,「几乎没有。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赚的钱还没花完,谁会因为一点生意上的事情就要别人的命呢。或许是我多心吧,反正警察在查了,你也别担心。」
何幸的脚刚迈了两层台阶突然想到什麽,心脏骤停!
他急匆匆上了楼,医生们处理好一切也正要离开。
本来想要扑到他怀里,又怕给他增添新伤,只能扑倒在他脚下,趴在床上抱住他的腿。
盛斯遇无奈地笑:「你啊……」
何幸再抬头时,瞳仁发红:「是高利贷!」
盛斯遇眯了眯眼。
「一定是高利贷!」何幸握住他的手,眼泪掉下来,「是你帮忙解决了高利贷,然後那群人找你麻烦了对吗?」
「谁告诉你的?」
「是我猜的,」何幸看着他胸膛上紧紧缠着的纱布,心里一酸,「你就是一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能得罪什麽人呢?很明显是因为我爸。如果不是他借了高利贷,你也不会出面解决,那群人也不回找上你,报复你!」
「还有!在西班牙那天,那辆车也是毫无徵兆突然从你身後开过来,一定是那群人追到了西班牙!我说得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
得来全不费工夫。
刚好发愁该如何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这件事,都不用他费力气,乖小孩已经自己写上答案,连前因後果都安置得明明白白。
如果不配合,那才是傻。
拍了拍他的脸,当做默认:「我没什麽大事,放心吧。」
「你和我在一起真是倒了大霉了!」他委屈又自责的声音,像是颗粒状白糖里掺了细沙,哽咽是难以吞下,但胜在甜度够。
偏巧今日阴天,仿佛是随着他的情绪一起低落。
世界上怎麽会有这样单纯的人,他和他的父亲一点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