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毒还能这么解的吗?
不然呢,褚岁晚掀起眼皮看?向他。
奚云祉沉默下来。
好吧,是他孤陋寡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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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仁宣帝因秦贵妃觉得殿中空气烦闷,便提议众人去御花园赏花。园中那棵硕大桃花树正?是大凉开国皇后所值,现今百年过去,每当春时依旧花枝繁茂,像是在向世人诉说帝后的情意绵延。
风吹,春花摇曳,桃粉洒落。
众人不由得停驻脚步,欣赏眼前?这幅宛若画作?的美景。
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将人们的视线拉出?,仁宣帝拧着眉,沉脸看?着因为害怕跪在他面前?的小太监,语气不满的道:“何事如此慌张?”
“回禀陛下”小太监颤抖着身子,避开来福警告的视线,把自?己的所见如实述说:“奴听到偏殿、偏殿,有奇怪的声响。”
偏殿,有声响。
这颇为遮掩的字眼落在众人耳中,一时间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崔执玉眸光掠过那着冰蓝衣袍的男子,夜色暗沉,男子面孔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看?到男子嘴角隐晦的勾起。
崔执玉嗤笑一声,丹凤眼划过嘲讽。这番下三滥的手段,也?只有此人使的出?来。
南音攥紧掌心,杏眼满是担忧,因要避嫌的缘故,她在殿中并未看?过褚岁晚那边,等后面好不容易寻着机会,却?寻不到褚岁晚的身影,刚想去找,又碰上仁宣帝说去御花园赏花,见此她也?不好离场。
后宫手段一向阉脏,褚岁晚又是那样的身份,再加上对方应该是第?一次来,南音真的害怕对方被套进?圈子。
玉光饶有趣味的看?着南音的表情变化,这一路她一直走在南音的身旁,但不管她说话有多难听,对方竟一句都未理,神色更是纹丝未动,现在这苦瓜脸终于还是变了。
“怎么,担心偏殿那是你?的褚将军?”玉光幸灾乐祸的道,在偏殿发生的来回不就是那档事,她早看?出?这两人有猫腻,不然那短命鬼怎么可能特意向她请安。
南音闻言冷眼看?向玉光,“公主慎言,最好少说话。”
言语中的厌恶没有丝毫掩饰。
玉光恼怒起来,多年未见的第?一句话,竟是维护一个相处时间还没她们俩零头多的短命鬼,而且还如此呛人。
全然忘记自?己说的亦是难听。
“大胆,谁准许你?对公主如此说话。”玉光的贴身侍女白芍怒喝道。
“哦。”南音撇了她一眼,便自?顾自?地跟着前?方去偏殿的队伍。
玉光气的胸口起伏不停,在原地跺了跺脚,炸乎的跟在南音背后。
死丫头等着被她嘲笑吧。
众人来到偏殿,果不其然听到那小太监所说的奇怪声音,不就是男女苟合。
仁宣帝脸色沉的难看?,“给朕打开这门!”一旁的秦贵妃不停的安抚道:“陛下消消气,切勿伤了龙体。”
玉光也?上前道:“父皇别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说完,余光还撇向南音,可出?乎意料的,对方居然一点伤心的神色都没有。
莫非里面的人,不是那个短命鬼?玉光眸间划过思?索。
来福视线掠过带路的小太监,对方立马颤颤巍巍的上前?,手放在门上,用力一开。
里面漫延的萎靡气息瞬间散出?,昏黄的烛火下,那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尤为显眼,看?的让人脸红心跳。
或许是春夜的风有些?许寒凉,未着寸缕的身体被吹进?的风打了个寒颤,男子耕耘的动作?停下,略显暴躁的抬头朝门外喊了一声:“谁啊,没看?到小爷我在干事吗?”
这一喊,众人看?清了他的面庞。
奚凌鹤笑意僵在嘴边。
而户部尚书连舟则犹如晴天霹雳,此刻他顾不上来自?周围人调侃看?戏的视线,冲进?房内就是一巴掌。
“你?个逆子!”
连彦捂着红肿的脸颊,“是哪个不知天高地……爹!?”他瞬间清醒,视线往后看?,一大帮人正?直勾勾的看?过来,其中不乏他对头嘲讽的笑意。
但更让他心头一颤的是那道明黄的身影。
“还愣着做什么?”连舟恨铁不成钢的怒道。
连彦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身体的凉意,可衣服早就在混乱当中散了一地,故他只好把求助的视线放在脸色狰狞的父亲身上。
连舟脑门青筋跳了跳,终究还是弯腰帮儿子捡起衣服,然后一把丢了过去,转身不再看?一眼。
床上意识也?以清醒,却?无人理会的冯家宠妾之?女冯雨只能惨白这一张脸,赤裸着身体蜷缩在没有被褥的床角。充斥着恐惧的眼眸还夹杂着迷茫,她不解里面的人为何会变成连彦这个纨绔子弟。
此时她的父亲户部侍郎冯安正?跪在地上向仁宣帝请罪:“臣教女无方,请陛下恕罪。”
而连家的主母陆氏面容勾起冷笑,“丢人现眼的东西。”受宠又如何,给她机会又如何,一个妾室的女儿还妄想攀高枝,不自?量力,不及她悦儿半……
蓦地,陆氏低下的眸闪过一丝水色。
“陛下?”这时,一道带着疑惑的嗓音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对面打开的房门里,换了身衣裳的褚岁晚清挺的站在那,俊丽的五官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随后她来到仁宣帝面前?恭敬一礼。
仁宣帝凤目微眯,努力平息胸腔不断翻滚的怒气,这些?人简直胆大妄为。
太不像话了。
他深吐一口气,问起褚岁晚:“你?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