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你们见过的,莫嗟。我想让她给我带几盆竹子。”
竹子?
“你不会真想把这儿改成清吧吧?”
虽是调侃,嬴启孜倒是挺意外叶彪会这么问。
“所以这里本来不是清吧。”嬴启孜肯定道。
叶彪点头,“上次是提前知道你要来,老弈给我一个小时让我临时清出来的。”
“嬴小姐,我们这些人从来就与什么闲情逸致、岁月静好不沾边,林宫鹤更不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们没有一刻不是在刀尖舔血。”
可是他还是想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她。
嬴启孜垂了垂眼眸,道:“正好,我也不怎么沾边。”
半个多小时小时后,叶彪算是知道嬴启孜是怎么个不沾边了。
一开始,他认为嬴启孜和林宫鹤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看来,根本就是雌雄双煞!
莫嗟不仅带来了竹子,还有电钻和一堆金属零件。
说是竹子,其实也算不上,就是几盆埋在土里的竹鞭。竹鞭上有的芽已经育成了竹笋,冒出了土面。
嬴启孜拿着电钻在地上钻了几个孔,把金属零件安装上去,莫嗟想去帮忙,又不知道嬴启孜想要做什么?怎么帮?
毕竟是从部队走出来的,叶彪和臧松倒是隐隐约约看出来了,她是想把人束缚在地上。于是拧螺丝的时候他们还搭了把手。
一切大功告成,嬴启孜拍了拍手,抖落手上的灰尘。
“你知道植物人吗?”
她阴恻恻地冒出这么一句,让叶彪都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嬴启孜唇角微勾,笑意却染着冰凉:“既然你刚刚一言不,很符合植物人的特征嘛,看来是想体验体验。”
嬴启孜大大方方地解开了石靖连接在墙上的手链和脚链。
嬴启孜的实力他领教过,更别提还有臧松和叶彪在场,石靖没有一点挣扎、逃跑的迹象。
“躺下吧,别让我动手。”
石靖向地上一望,八个垂直于地面的钢环,刚好把他的四肢牢牢钉在地面上。
他配合,也只能配合。
钢环一一上锁后,石靖的腋窝、手腕、大腿根、脚腕被钢环圈住。每个钢环都有一个二十厘米左右高的底座,因此他整个人也被支在离地面二十厘米高的地方。
虽说钢环有一定宽度,可八个支点要承受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不一会儿支点处的骨肉就开始作痛。
嬴启孜将竹鞭盆栽移到石靖的四肢下方,竹笋尖刚好刺到皮肉,也刚好避开大动脉。
嬴启孜在石靖极力掩饰惊恐的双眸旁蹲下,冰冷开口道:“植物、人,齐了。”
理想条件下,某些品种的竹子平均一天就能生长一米以上。别看竹笋能被人一口咬断,可在土里,在它们的主场,是能够钻破岩石的坚硬之物,更别说是人的肉体。
嬴启孜所选择的竹子很细,不至于比手腕粗,但刺断骨头是足够的。
花盆是特制的,遥控一按,花盆四周补光灯亮起,同时给土壤升温。
按下开关后,嬴启孜起身,将遥控器往地下一摔,再一脚将其碾碎。
也就意味着竹子能在一个十分接近理想的状态下肆意生长,而那放缓生长度的回头路在嬴启孜脚下被碾成了渣。
狠人啊!
不,狼人啊!
上了楼,叶彪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嬴启孜走到沙边,踢开脚边的空酒瓶落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提醒了他们一句:“不同种类的酒混着喝对身体不好,既然都在刀尖舔血,那就护好自己的底子。”
“不是我们喝的,是林宫鹤。”
嬴启孜惊愕,用眼神质问叶彪。
叶彪不知道怎么说,揣在裤兜里的手动了动,用胳膊肘抵了抵臧松。
臧松迟疑地一顿,道:“他……在你和那位的感情里很纠结,出事前一晚一个人喝了一堆闷酒。”
望着摆满茶几的瓶瓶罐罐,想起那晚他身上的酒气,嬴启孜的眼眶又控制不住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