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晦。”
“朱有名。”
“叶娘。”
“墨成规。”小孩声音嘹亮。
“公输榆。”这个更大声。
“陶潜。”
“崔百醇。”
“龙天闻。”
“力雄。”
“吴万里。”
“大壮牛。”说话的人显得有些急躁。
“伶星儿。”
“杨显尊。”
“韩嵬。”
“在此以火明心,以皓月为证,共结为异姓兄弟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伙整齐划一,钪锵声坚毅不摧,直冲云霄。
欢乐一直持续到很晚,很晚,人们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世上竟然还能拥有如此欢乐。
夜幕星辰,柴火哔啵,恬静而优雅。他们是一群以前彼此素不相识之人,而今仅仅互通姓名,便能敞然面对,毫无防备之意。
“呼,呼……”呼噜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满足与喜悦。
静谧总是很短暂,我说过,盛夏的阳光来得很快,去得很晚。
法晦与杨半仙站在桑树底下,遥望着高埂下的盐碱地。
他二人曾经打过一个赌,输的人置换法衣,结果二人都输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赌了什么,也没有人询问他们赌了什么。
“这盐碱地好生杀气。”
“是啊。”
“本不该是个养生之所。”
“然也。”法晦说话总是短小精悍。
“我们却准备在此立足。”
“嗯。”
“我观这些树,再两日就只剩下槐,桃。”
是啊,那槐树桃树乃是写出来的,自然能活到最后。
“非也。”陶潜走了过来。
“此地乃宜良佳境。”
“何解?”法晦问。
“两位请看。”他指着远处的太行斜岭,道:“那南山与北山并驾齐驱,乃有二圣开门之像,两山之后,乃是西河迂回之所。我们只需要堵住西河,涛涛江水自然会越过山梵,来到此间。而后往东筑一条水渠,便能让水流直入奇河,形成生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