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忠?”贺母心生疑惑,但还是跟着过去瞧看。
贺忠搂着湿了裙摆的杏姐站在门边不好意思进来。
来时没有想太多,可眼瞧着人家一家子在屋中吃饭,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村里人一般不会在吃饭的点去旁人家,毕竟米面都要钱,一口也是钱。
“怎么衣裳还湿着。”贺母是个心疼人的,近了这才瞧见杏姐下面裙摆都湿透了,若不是掉进水里哪能弄成这个样子。
杏姐也不说话,整个人死气沉沉哪有当时成亲时的水灵模样。
贺忠不好意思进去,他就是想寻个地方给杏姐烤烤裙摆,这深秋的天已经越来越冷了,若身上一直湿着迟早冻病。
“大娘,我就是想借灶房用用。”用灶房就得用柴火,贺忠生怕她们不愿意,又道:“赶明我给您送柴火过来。”
“这能费几个柴。”贺母皱了皱眉,她可不爱听着话。
贺母带着人去了灶房,给他们生上火后又端了两碗热汤过来。
见他们没主动提,贺母也就没有问,给了东西便回了屋。
说到底她们家同贺二婶一家早就不成亲戚,若不是瞧贺忠那孩子品性不随那对老夫妻,贺母才懒得管。
“娘,二忠哥咋了。”贺凝文没忍住问道。
贺母把碗里最后一口饭汤吃完,这才回道:“不晓得,既然人家不愿说咱们也就别问。”
“其实上次我和苏姐姐去山上时就撞见杏姐哭着上山了。”贺凝文回想起上次见面情形,说道。
贺母皱眉:“多久了?”
贺凝文回忆一番,实话实说:“怎么也快半个月了吧,当时杏姐哭着上山,二忠哥在后面追来着。”
这事她们当时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一切早有征兆。
夜色渐深,月亮挂在枝头。
屋外的寒风一阵一阵吹动着门板,苏意安将被褥给贺凝文掖好,这才抱起另外一床被子悄默声打开了门。
灶房顶是干稻草搭的,灶房里的窗子是烂的,前几日她们刚用竹子补上那个破洞,今夜风这么大,肯定漏风。
她敲了敲屋门,里面人打开后苏意安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有了被褥。
一问才知是贺母临睡前送过来的。
说不在意到底是不忍心,贺母还是心软,对着一个诅咒过自己断子绝孙的亲戚的孩子狠不下心。苏意安想。
被子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的,只是这会儿再躺在炕上苏意安心安了不少,没一会儿功夫便睡了过去。
翌日,贺家人醒来时发现院里原本没有搭起来的晾衣的架子已经立了起来,上面晒着的正是昨夜贺母送去的那床被子。
也不知道贺忠夫妻二人是什么时候弄的,她们竟一点声响也没听见。
苏意安过去摇晃了一下,没想到这架子稳当的很,仔细一瞧这下面竹尖插的深。
“小婶,你瞧这有柴火。”贺兴晨指着门口的一捆柴火道。
不用猜便知道这是谁一大早放在这的。
贺母叹了口气,这贺二婶一家竟能生出这脾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