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瞧见贺家那俩小的正拿着树枝子在地上玩,也不知这有啥可玩的。
“二叔,这可以吗?”贺兴晨站的位子正对着贺允淮,他挥着树枝问道。
“二叔?”杨四媳妇竖起耳朵听的认真,这小崽子的二叔不就是那要病死的
杨四媳妇顺着贺兴晨视线看了过去,只见那小小窗子上正趴着一人,不是贺允淮是谁。
虽说面色苍白了些,但模样还是那般俊朗,比他们家杨四强多了。
老四媳妇倒是没把人放在心上,既然王郎中都说人活了,那肯定活了。
她盯着地上的圈看了又看,最后忍不住拉住贺兴晨问:“小崽,你这是做啥子呢,咋在地上画这么大一个圈。”
贺凝文把贺兴晨拽到一旁,警惕的看着眼前二人,淡淡道:“我们要把屋子围起来。”
“盖房子?”杨四媳妇声音都尖锐了,这盖房子可是要不少银两,不是说贺家没钱这贺家新媳妇的嫁妆也是空的吗,那他们咋有钱盖房。
贺凝文摇摇头,实话实说:“不是盖房子,就是用竹子弄个小围墙,夜里防着贼人进来。”
“有贼?”杨四媳妇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大消息,她们永阳村竟然有贼。
贺凝文恨不得让村里人都知道前几日那事,见她有兴致忙道:“婶婶所有不知,那贼人专挑夜里来偷肉,我们家本来就穷,好不容易买了半斤肉,偏让人瞧见惦记上了。”
肠不就是肉做的吗,在贺凝文眼中没区别,反正都是贼人偷肉,可恨的很!
“竟有这事,那确实得小心些。”杨四媳妇解了心中困惑,又听闻这么大一个消息,哪还愿意留在这。
她得赶紧回去同村里的姐妹们说道说道这事。
“哎。咋回去了不上山了?”老四媳妇见她往回走,忍不住问。
“还上啥山啊,走,咱们赶紧回去把这事说道说道,今日那贼人敢偷贺家,明日就敢偷咱家。”杨四媳妇说的有理有据。
老四媳妇一瞧这个,赶紧跟了上去。
这可是大事,若抓到那贼,一定得打死!
瞧上去终于有家的感觉
贺家招贼这事不到一日就传遍了永阳村。
村民多是听一耳但没放在心上,毕竟贺家都穷成那个样子,还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
再说他们永阳村多少年了就没出过偷窃的事,他们宁可信自己村里人也不信贺家的那张嘴。
杨四媳妇心中那个气,她想不明白这么大的事咋大家都这个反应,竟没人想多问问。
“嫂子,你说的那事是真的?”苟二凑了上来,贼眉鼠眼中透着精光。
杨四媳妇虽想同人说道说道这事,可瞧凑上来的是苟二,也就歇了心思,苟二这人还是算了,她也不喜。
“那贺家被偷了啥?”苟二见杨四媳妇对自己爱答不理,肉疼的从口袋中摸出三个铜板递了上去。
杨四媳妇接了钱,人也热络了起来,哪还有刚才不喜的模样,她笑呵呵的同他说道:“肉呗,听说有一斤呢,也不知道那贼咋就瞧见了。”
最近肉价贵,一斤猪肉少说也得三十多文,那贺家咋有钱买猪肉。
苟二越想越气,总觉得贺家藏了钱,上次他就吃了亏,这次他手握这么大的消息,一定要让贺家遭个难。
趁着天没黑透,他踩着夜色又悄默声得去了讨债人所在的村子。
自从前些日子杜家兄弟没有在贺家要到钱,却把那两抬箱子带回来以后,他们就有些日子没再去过永阳村。
没想到他们不去,苟二竟又找上门来。
“大哥,我苟二对天发誓,这次说的都是真的。”苟二弯腰低声下四道。
刚给他开门的杜虎,听见这话恨不得一脚踢在他身上,这苟二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上次说那新娘子两抬嫁妆,结果呢,里面都是些木头,白让他们跑了一趟。
“你说贺家藏了钱,你可瞧见了?”杜豹眯着眸子看着他,心中不断盘算着,若那贺家真藏了钱,他定要过去一趟。
苟二激动的又往前凑了凑,“一斤肉呢,若没藏钱怎么买得起肉。”
“再说贺家二郎醒了后也日日吃着汤药,那药也不便宜,若没藏钱哪里吃得起。”苟二坚持道,却没发觉周围人脸色变了又变。
杜虎蹙起眉头,这样的事他们怎么没听说。
那贺家二郎若是醒了,这钱可不能这样要了。
坐在主位的杜豹手上动作一顿,这才抬眼看了过去,“你说贺家二郎醒了,这可是真的?”
苟二点点头:“我苟二对天发誓这事是真的,我们村的王郎中亲口说的,村里还有人瞧见了,那贺家二郎活着呢。”
苟二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他们去贺家,然后仔仔细细把贺家搜刮一遭,若真的有钱,他定也会得点赏。
就在苟二蠢蠢欲动之时,一直咋咋呼呼的杜虎却蔫了,他忍不住道:“反正上次说了给他们宽限些日子,现如今才过去几天,还是不去了吧。”
似乎怕自家大哥不同意,他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一斤猪肉也没多少钱,总不能娶了新妇让人家连口肉都吃不上,咱们又不是那不给人活路的阎王。”
苟二不知道这人态度咋转变的这么快,他还想再吹吹耳边风,可抬头一瞧,坐在正前方的杜豹正在打量着他。
他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回想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话,咋这风向变化的这么快。
“你且回去盯着,若那贺家有什么大变动再来。”杜豹道,“上次既然说了宽限他们些日子,那就不急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