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翅重重点头,「公子受委屈了,以後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次日清晨,谢枕云换上了这身水红色的衣袍出了门。
刚走出来,白翅的鼻子便开始隐隐作痒,慌忙移开目光。
再看下去怕是又要流血不止了。
「白翅,为何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谢枕云偏要逗他,拽住他的衣袖,「是不是不好看啊?」
「都看什麽看?差事干完了麽?」白翅横了周围众人一眼,挡在谢枕云身前,「公子,你别怕,他们就是看你好看,才冒犯了你。」
「所以白翅是因为怕冒犯我,才不敢看我麽?」谢枕云抬眸,秋日光影在眸底汇成一湖秋水,倒映着少年羞涩的面容。
「我是公子的侍卫,自然不能冒犯公子。」白翅低声道,「也不会允许旁人冒犯公子。」
「白翅,你真好。」谢枕云笑了,「以後大哥要是再给我塞侍卫,我都不要,就要你好不好?」
扑通,扑通。
心跳声几乎要撞破胸膛。
白翅呆呆站在原地,耳边只回荡着这句话,便是此刻为他的公子去死也心甘情愿。
谢枕云欣赏着他快速滚动的喉结,颇为满意。
他一边厌恶对自己纠缠不休的男人,又喜欢看这些男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这样恶劣的爱好,是那些贫瘠日子里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事。
上天既然赋予他倾城容色,戏弄几个男人又怎麽了?他们不也爽到了?
初来上云京的胆怯在谢枕云心底无声无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藏在无辜面容下的恶意与贪婪。
命运不公,这是命运欠他的。
思绪放,忽而有人拽住他的後衣领,将他从白翅跟前拉开一段距离。
谢枕云转头,很快收敛住所有思绪,扬起笑容,「你怎麽来了?不是在外面等我麽?」
「久不见你出来,放心不下。」谢青云看了眼白翅,声音尤为冷冽,「作为侍卫,怎能与公子拉拉扯扯。」
「别怪白翅,是我让他帮我看看衣裳有没有穿好。」谢枕云垂下眼,「我第一次穿这样复杂的衣裳,怕穿不好,到了国子监惹人笑话,然後丢了谢家的脸。」
「……」愧疚如针尖刺入心脏,每一次呼吸都隐隐作痛。
「很好看。」谢青云竭力抑制住情绪,触及到比衣裳还要明艳温柔的眉目,眸光一暗,「不会丢脸。」
暂且除去病气的谢枕云,比上云京所有的海棠都要惊艳。
「走吧,该动身了。」谢青云转身,忽而又僵住。
谢枕云极其自然地拉住他袖袍一角,用那双单纯至极的眼睛望着他,「怎麽了?」
「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