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通过回忆细致比对,个子高对的上,有奇怪刘海对的上,经常笑也对的上,她重重点头。
“月,他和你是同一届初中的。”虽说后来周围人的记忆被大清洗,夏油杰应该不会记得月,但,青树不太想提起那个少年,他抿抿唇,“你对他完全没印象吗?”
月茫然摇头:“班里没有这个人呀?他真的和我是一个学校,同一届的吗?”
“没关系。”青树温柔微笑,反正是不重要的人。
初中明明不是一个班,两个人几乎没什么交集,连青树也纳闷夏油什么时候暗恋上的。
如果不是因为夏油杰是下一任学生会长的内定人选,还是现任会长的青树是真的懒得理他。
凭夏油拿他当大舅哥的态度?凭夏油看见月就孔雀开屏献殷勤?能让青树感到恼火的人没几个,夏油更是其中翘楚。
他试探着,提醒过夏油杰:“你知道,月不是我的亲生妹妹吧。”
夏油是怎么回答的?
“虽然是重组家庭,但会长您对您的妹妹真的很好。”
那句话后青树立刻明白了夏油的态度,他们绝不可能成为朋友。
“初中毕业集我还留着,如果夏油没有更换电话,应该能联系上他。”他从口袋里掏呀掏,巧克力塞到妹妹手心,惊讶满足的表情和预想中一样可爱,曲起手指遮住上扬嘴角,“别担心,哥哥答应过,就会做到的。”
巧克力!在山里待了大半年都没有吃过了!铃木月眼冒星星。
青树耐心叮嘱:“不要一次性吃完,小心蛀牙。”他还记得月因为牙疼去看牙医,哭得稀里哗啦进去,稀里哗啦出来。
月将巧克力收起,晃着青树袖子撒娇:“知道啦!”
态度这么敷衍,她肯定会在今天就偷偷吃完的。算了,给她的就是小一块,不碍事。
在青树看不见的地方,身为一村之霸的铃木月使唤小弟渡边山人给她背起书包,一路上纠结犹豫摸了好几回口袋里被热化的巧克力,进村前她表情狰狞叫住渡边山人,
拆开包装自己吃了半袋巧克力液,剩下的扔给山人,朋友,要分享····月含着巧克力液,眼睁睁盯紧山人吧唧吧唧吃完剩下一半,痛苦跪地捂心。
“老大,这是什么!甜甜的,真好吃!”
“巧克力。”月有气无力沧桑进村。
“还有吗老大!”
月暴怒,气急败坏反手抽了山人一巴掌:“我就这一个!”
原本委屈捂脸的山人一听,立马消气换上崇拜表情。天呐!老大只有一个却还舍得分给他,呜呜,老大真好!他心甘情愿做老大一辈子小弟!
临睡前月回味着巧克力那甜腻丝滑的口感,哭唧唧但心满意足入睡。
好冷,身体好重。
抬手扶住额头试图坐起,层叠衣料从眼前闪过,穿的这一层叠一层花里胡哨是什么,好重。脑袋磕上木顶发出沉闷声响,铃木月摔回原位,头晕眼花摸索四四方方逼仄木箱,箱外咯吱咯吱车轮滚动声。
马车?
她推开车窗,凌冽寒风直冲脸颊,披在脑后乌黑发丝被风吹得张牙舞爪抽打脸颊,平野白茫茫望不见尽头,陪同在车外同样穿着复杂长袍的女性见她探出头,以为路途遥远,殿下不耐,恭谨弯腰回禀。
“月姬殿下,马上就到大和都内,外面冰天雪地,不要冻坏了您。”
铃木月放下车窗坐回去伸出两手打量,是成年人大小的手,手掌冷白,指节纤细,这是她自己的手。拽过身后长至腰间的黑发,还有两簇晃悠在脸颊旁侧,摸着发型像是公主切。
看样子他们正赶路准备去往大和都内,不过大和不是千年前的古地名?现在早就改换为奈良······繁重服饰,古地名,坐着一点也不舒服质量堪忧的马车,铃木月闭眼深呼吸。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山里?怎么莫名其妙又来古代了。
经过一番试探再加身份威胁,铃木月揉着额头将获得的零碎情报整理串联。
目前她所处的位置,正是历史上大名鼎鼎,传说中生活着安倍晴明,菅原道真,魑魅魍魉邪魔当道的平安时代。
传说并非正史,可信度还待考据。可板上钉钉写进史书的是大大小小连绵不断的战争,朝廷与贵族间的矛盾,武士与武士之间的矛盾,政治混乱,这无疑是个黑暗年代。
她的父母皆是贵族,政治联姻,而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女儿,目前十七。这个时代女性十一二岁就能出嫁结婚,她这个年纪还未成家,属于是个老姑娘了。
按照女侍的说法,由于她眼光过于挑剔,在自己的领地相看了三年也没有相看到一个喜欢的。恰巧她母亲与自家兄长经常书信沟通,后者大肆夸赞当地儿郎,夫人一激动,立马拍案让她到舅舅那边相看。
你本地的看不上,那就滚去外地。
这次出行她娘一同陪同,势必要把她嫁出去。
整理完消息,铃木月半晌说不出话,这都是什么事。
马车猛然摇晃停在原地,铃木月毫无防备狼狈摔倒,伴随着杂乱脚步刺耳尖叫,鼻尖嗅到丝丝缕缕铁锈腥气。
她‘嘭’的推开车门,一抬眼就看到引发此次慌乱的源头,不远处丑陋咒灵约莫十多米长,四五个身穿白色狩衣的男女围住咒灵,铃木月面无表情关上车门愤怒锤车。
咒灵,咒术师,阴魂不散!
从骚乱发生到解决,前后不过十多分钟,队伍整顿后重新上路。因为中途发生了咒灵袭击事件,原本下午就可以到达的路程,耽搁到了夜半时分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