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瑟维持先前的姿势不进也不退,二人僵持着对峙着。
对于凌熠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奥瑟才终于在频繁的敲门声中慢慢退后。
凌熠依然大气不敢喘,生怕这口气喘得猛了,再一次激起奥瑟的兽欲。
奥瑟冷着张脸下车,反手将车门阖上大半,只留了道缝隙。
唐德无瑕顾忌顶头上司的脸色,硬着头皮上前汇报:
“殿下,首相回去的路上遭到暗杀。”
“死了没?”
“挡枪的侍卫当场死亡,他本人只受了轻伤。”
“哼,”奥瑟冷笑,“祸害活千年。”
唐德进一步压低声音汇报:“袭击者被当场逮捕,但没有被送去警局,而是被押往首相府。”
“名字。”
“席恩,是凌熠的养父。”
奥瑟身后的车门“唰”地被拉开,“你说是谁?”
唐德见到凌熠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奥瑟面无表情:“用两条腿走来的,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这个月薪水没了,帕特也一样。”
唐德还停留在凌熠出逃的冲击中,连被扣薪都显得不值一提。
明明各重要通道他都有派精锐把守,虽然目的是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进入,但怎么也不该放任一个活人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如果凌熠此刻不是跟殿下在一起,他失去的恐怕就不仅仅是薪水而是……
凌熠从车上跳下来,再也顾不上别的,紧紧抓住奥瑟手臂。
“殿下,我养父有危险!”
奥瑟语气冰冷:“我的确承诺过你。”
“那现在——“
“但我救不了找死的人。”
凌熠在原地怔愣了三秒,突然松开奥瑟,以谁也无法预料的速度跳上鹰腾驾驶座,车门被重重甩上。
唐德脱口而出:“凌熠!”
鹰腾的后轮逆时针高速转动,当着二人的面曲线倒退,车身堪堪擦奥瑟而过,唐德警觉地将人向后拉开。
“殿下当心!”
高速停转的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发动机的轰鸣来自被瞬间踩到底的油门,一阵风卷起二人衣摆和发梢,睁眼鹰腾已在数十米开外。
直线猛冲一段距离,凭借惯性在转角漂移了大半圈后,车头对准出口,呼啸驶出地下停车场,留下的人眼中只有流线产生的残影。
唐德不敢回头看奥瑟的脸色,当即拉出耳边对讲麦:“拦截一辆黑色鹰腾,车牌号aos,从皇家医院地下停车场驶向首相府,立即封锁所有路线,不得让目标车辆接近首相府!”
他此刻才胆战心惊地偷瞄一眼奥瑟,视线所及是他前所未见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