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兄妹二人的下一代亦很优秀,前程可期。
奈何天不遂人愿,钟家遭了这么一劫,钟遥夕只能速速回国,稳定人心。
她揉了揉眉心,转过面向落地窗的座椅,抬手摁下李秘书的电话,让对方把早上交待过的文件拿上来。
是关于她与司荼白婚约的协商方案。
钟家长辈与司墨的交情,始于司女士手里的一个庄园,这个庄园里所栽的玫瑰香气特殊,辨识度极高,且不可复刻,是钟氏国外公司的发家产品——香水“桂冠”——的核心成分。
而其实不止是成分难以复刻,桂冠的配方,说来亦是司墨女士一手调出来的,只不过她当时把它卖给了钟家长辈,故而一直坚称卖了便是割舍了,宣传大可不必带上她的名字。
但钟家奶奶非常厚道,她欣赏司墨的才华,桂冠的包装上也一直有一滴墨水染在标签上,代表着创造者的贡献。
不仅如此,她还与司墨女士定下了那份婚约,保证对方的所得。
只是司墨本人并不贪婪,婚约一延再延,如今都拖到了孙辈。
现在重新被提起,完全是因为钟遥夕想在桂冠的基础上做全新的尝试。
在钟遥夕看来,这么有才华的制香人和这么宝贵的玫瑰品种,没有向世界公开是非常可惜的。
司墨的庄园私有且规模很小,玫瑰产量更是极低,就算桂冠再受欢迎,也不曾提高过半点销量,反而是后续发展起来的整条香水品牌线“星月”名声大起,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是全然不符合市场概念的。
钟遥夕想要的是扩大,不仅是扩大桂冠这款香水的影响力,她还要做相应的高端护肤品线。
她想说服司墨女士扩大庄园规模,让桂冠玫瑰以更丰富的姿态为人所知,而此举也得到了钟奶奶的支持。
这位一手打造了桂冠品牌的女士非常同意孙女的想法,也主动包揽了与司墨女士洽谈的工作,两位老人似乎很快达成了共识,但她们的默契却不只在玫瑰的栽种和配方的应用上。
她们还执拗地想要钟遥夕和司荼白履行婚约。
钟遥夕本不想照办,她如今接手了国内的集团,自是有野心把金九和桂冠一同做大,而这样的工作量,又哪有时间去经营一段婚姻。
但认识了司荼白之后,钟遥夕又忽然觉得这婚约似乎可行。
她相信自己能把长辈定下的东西谈成一个交易,一项协定,而不是一个诺言。
毕竟不爱的话,许诺就是投毒,闻香便成了饮鸩。
而若它只是交易,那倒是可以互利,并蒂,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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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歌城入夜。
鸱羽牟足了劲儿,不负所望地拿下了今日打歌舞台的一位,可惜美中亦有不足,因为今天的对决里面,并没有昨天抢了她们头筹的那个新人团。
那个新人团在昨天已经结束了打歌期,美美收官了。
也正是因为他们昨天是最后一天,故而粉丝们才额外给力,再加上鸱羽刚刚开始打歌,音源播放量方面确实不如已经打了大半个月歌的新人团,所以才痛失了那个一位。
可惜这些个数据啊缘由什么的,都不是路人会关注的,路人们能看到的就是新人团打败了鸱羽,而鸱羽在新人团不在的时候,才又得了一位。
网上自是吵得不可开交。
司荼白向来不怎么看新闻和网评,在安抚了成员们别纠结这点非议后,她便回了公司接了钟遥夕,朝人家的大别墅驱车回家。
她还是很期待钟总裁要跟自己聊什么的。
只是她没料到钟遥夕那么直白,开场便说
“我希望司小姐跟我尽早履行婚约。”
噢吼,剧本什么时候又换回霸总逼婚这一套了?
司荼白挑眉,坐在钟遥夕家中客厅的大沙发上,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儿。
钟遥夕还穿着白天工作的那身深棕色西装裙,只不过外套的扣子解开了一个,整个人松弛了些许,却还是带着冷意。
“这算求婚吗?姐姐。”司荼白对钟遥夕的提议不置可否。
“可以算是。”钟遥夕答得毫无起伏,“司小姐有任何仪式上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任何啊突然要我说倒也真想不出来,但既然都到求婚这一步了,我能不能先要求姐姐换个称呼?”
“换个称呼?”
“钟总裁总不能一直称婚约对象为小姐吧?”司荼白故意又用上了总裁二字。
钟遥夕顿了顿,似乎也觉得司小姐三个字生分了,可她也从未对谁亲昵过啊,这要她怎么喊?
小白?阿荼?亲亲?
“不过话说回来,司小姐也不错,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分寸感。”司荼白自顾自点了点头,“那就还是司小姐吧,挺好的。”
钟遥夕并不习惯司荼白这样的野马逻辑,但眼下不是讨论一个称呼的时候,“嗯,所以司小姐对我的提议有什么想法?”
“啊?姐姐你突然说要结婚,当然是你来陈述理由啦,你要说服我啊。”司荼白懒懒地伸了伸筋骨,秉承着豆德,克制且满怀歉意地抿了一口咖啡。
这会儿还没太晚,喝点不算过分。
“好。”钟遥夕点点头。
她用过晚饭后并没有补妆,口红的颜色稍微掉了一些,冷艳感也随之弱化了些许,加之客厅吊灯的暖光,眼下的钟遥夕比之白天“回温”了不少,似乎有些跟之前撞入司荼白怀中的模样重叠了。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冰冰凉的调子,“我需要司墨女士的玫瑰。”
“嗯?”司荼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