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原来左大人的指责是具本上奏,而非……在这大殿上如在市井一般长舌论人是非啊!”
“你!”
朝会后
这一日的朝会,后来文帝的到来终结了大殿上的吵闹,十分坚定地肯定了安国公主方弗盈站在朝臣之中的合理性。
虽然,左大人为首的御使们并不甘心,还在坚持。
于是这一日朝会的重心全落在了朝堂上唯一的女娘身上。
所有人的言辞都围绕着她,可她自己却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凌霜傲雪的松柏。
袁慎在文帝到来后没有再插嘴后来的君臣“交锋”,他看着对面武将那列站在最前方的方弗盈,只觉得——
她不是无话可说,不是无力去说,却大约只是……
不屑于多说。
袁慎微垂下眼,沉默片刻自顾自地轻笑了一声。
方弗盈不说,却并不怕,也不担心,是有底气在的。
她很清楚在朝上只要陛下下定了决心,如左大人之流说得多义正言辞也都不会更改结果。换句话说,能做主的,从不是这些说她坏话的人。
但这尚不是她最大的底气。
她最大的底气,是她自己的本事。
以前数年,她可以凭着一己之力安定东南,以后数年,只要给她机会她也有本事做出更大的成就。
只要陛下是明君,只要朝上存在有眼光的大臣。
……
下了朝,众人往外走,方弗盈和霍无伤走在一处,出了大殿看着气急败坏走在最前面的御史中丞左大人的背影,方弗盈轻笑一声,侧过头低声对霍无伤道:
“瞧,理由到手,可以去打去砸了。”
霍无伤连忙道:“阿姊不必出手,子晟去。”
方弗盈挑眉看他:“你……你可千万手下留情,别太狠了。”
霍无伤冷笑一声:“左大人今日敢这样非议阿姊,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才是,子晟必不能让他失望。”
“他正是今日这样过分才好呢!我巴不得他更使劲儿点儿。”方弗盈眯了眯眼睛:“他不这样我还没那么大把握,怕冤枉了人呢!”
“阿姊……”
袁慎落后了一些听纪大人对他忠告了几句,此时走出大殿,一眼便瞧见另外一边长长的石阶上正低声说着什么的两人。
那两人穿着类似,只是方弗盈束发没有那般规整,散了一些下来。阳光之下她微眯着眼睛,脸上还带着笑,却透出几分跟她往日那般亲切温和不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