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神金冠并非不可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她?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墨展宗曾有?一个孩子,同样是被净莲教掳走,戴上金冠生活了十二年,直到被人救出。”
“他现在还活着,能笑能哭……当年我们能救回他,如?今也能救回你。”
“你的父亲,岳掌门正在赶来的路上,你真要就此放弃么?”
岳婉容盈满泪水的眼睛怔怔与她?对视许久,勉强维持的平静终于崩溃了。
女孩的哭泣从哽咽到嚎啕,仿佛憋得?太久,一下难以控制。
“我……我不想死……”
“父亲……我想……”她?的脸完全哭花了,眉眼皱起,形容狼狈,完全没有?之前的冷静自持,“……我想回家”
汤容林提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转头看?向主座上绷着脸的李尧。
男子的眉紧紧皱着,他盯着堂下女孩哭得?红肿的眼睛,脸上表情像是一张焊死的假面一般凝固了。
“……我会令人去请黎司药来。”良久,他终于开口。
燕鸣臻伸出手,指节在面前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将?其他几人的目光都引向了自己?。
“我想,他们应当已经在审讯室外等候了,”他与对面站着的姚珍珍对视,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墨展宗的医者也在路上了。”
“……若如?此,便再好不过了!李司宪,审讯之事暂且先放一放,岳姑娘如?今情况不宜再拖延……”汤容林急急地转头看?向主座的男子。
李尧的手指捏住了一支浅绿的令牌,轻轻掷出。
封闭的石门打开,伏在刑床上的岳婉容回过头,在朦胧的泪眼中,看?见了久违的新日。
外篇她走之后中
洛萍。
这里已是?完全的遗迹。
当年陆眉山教学的剑坪连基石都?被人砸碎了搬走不少,要在?如?此破败的地方布阵,的确需要花费许多的心力。
但是?没?关系,我如?今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
根据那位药师所?说,这里就是?珍珍长大的地方。
我已经寻不到她的去?处了……只能去?寻她的来处。
想要重现往日,需要的不止是?阵法?,还需要承载了过往的大量法?器……这并不是?很难。
当年书院分裂时?,父皇也在?其中?分了一杯羹,想来内库里还有不少那时?的战利品。
……
还需要什么……蜃兽的心?
南陆如?今所?剩活着的蜃兽已不多了。
……仙官试所?用的那只蜃兽已经很年迈了,若是?就此死去?,也很合适,不是?吗?
……废了一些?周折,最终还是?凑齐了材料。
但临到此刻,我却?又犹疑了。
我真的做好准备,去?面对她的过去?了吗?
……
原来洛萍书院是?这样的。
这里有很多人,非常多。
我从没?见过如?此多的人,能同时?怀着一样的心。
但这都?不重要。
珍珍在?哪?
……
我找到陆眉山了,他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在?云海中?豢养了一只蜃兽……是?了,我想起来了,珍珍曾经提过,她进入过陆院长的蜃梦。
陆眉山死后,这只蜃去?哪里了?……或许之后我应该去?云海中?找一找它。
我跟着他去?了书院的医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