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尚宫的一勺姜丝鸭粥,正喂到萧景扬唇边。萧景扬慢慢咽下,抬手道:「有劳齐尚宫了,朕饱了。」
这才,慢悠悠回?道:「皇后所言正是,朕微服出巡三月,积压了太多政务要处理。昨日与秘书郎一道弄了一整日的奏本,确实是神困身?乏。」
颜安如?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饭渍,又善解人意?道:「陛下要多注意?龙体。」
提及龙体,汪太后忧心忡忡。她问过夏尚仪了,听闻江婉莹仍是处子之身?甚是心急。原以为皇帝喜欢,方才火急火燎将人送到勤政殿。
美?人在侧坐怀不乱,汪太后不禁怀疑皇帝莫非龙体有恙患。难不成,是不举?
汪太后放下了筷子,忧心道:「陛下,心系国事,亦要注意?着自个的身?子。」
萧景扬客套两句,起身?欲走。
汪太后并不拦着,还命皇后颜安如?与萧景扬同?行回?宫。
二人一离开?祥和宫,汪太后心事重重命道:「齐尚宫,让近日为陛下请平安脉的御医,来见本宫。」
齐尚宫应声,立即差人去太医院。
宫巷里,皇后的凤辇与萧景扬的御辇分道扬镳。
颜安如?本想?随萧景扬回?勤政殿,只是不巧今日来了葵水。
少焉,郝守信推开?寝宫门,扶着萧景扬迈了进去。
萧景扬瞄见龙床的幔帐,垂放了下来。
难道江婉莹自行就寝了?
萧景扬命郝守信服侍自己沐浴,径直去了汤池沐浴。
龙榻上的江婉莹,只围着巾帕裹身?,藏在锦衾里。
听见有人进来,并且窥见萧景扬去了屏风後。
江婉莹心乱如?麻,虽说要主动侍寝,可?她对此事一无?所知。唯记得侯府那些碎嘴子的老妈子说过,躺着不动其馀便是男子的事了。
萧景扬如?今看不见,这躺着不动恐怕不行。而且萧景扬并不像一个急色之人,这可?难住了她。
投怀送抱,她也不是没有过。每每萧景扬也只是拥抱亲吻,并无?其他举动。
「哎。」江婉莹烦恼叹了口气。萧景扬若是个登徒浪子,她也不必发愁这些了。
江婉莹愁得在龙床上来回?打滚。
半柱香後,脚步声与人声传来:「陛下,老奴多嘴问一句,江才人昨夜有无?侍寝,老奴该不该记档?」
是郝守信的声音,江婉莹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萧景扬已更上了贴身?寝衣,眼?上换了条白色眼?纱,语气平淡道:「不必记档。」
郝守信嘴上应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怪不得陛下今日没有恶心不适,原来压根没有碰过江婉莹。
郝守信将萧景扬扶到龙榻前?,伸手去掀开?幔帐。
江婉莹心中慌乱,下意?识匆忙闭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