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安。”
“你我夫妻已恩断义绝,你想见我,想说什么,就此说尽了吧。”
沈遇安颤巍巍站起身,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我面前。
“锦书,我知道,你是介怀我和月娘的过往。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如此狠绝。”
“我不想对不起你,两害相较取其轻,就只能对不起她了。”
他决定为我遣散妾室,将林霜月安置回田宅,告诉我一切都会像从前一样,求我回去。
“若不是你,我终身不再娶。”
我忽然笑了,定定地看着他。
从前?他以为,还能回到从前吗?
直到现在,从沈遇安的眼神里我仍能看到,他是喜欢我的,毋庸置疑。
可这种眼神和他看林霜月是一样的。
他的爱并不完整。
他的人,他的心都分了一部分给他的月娘,自然不配得到我完整的爱。
甚至于对待子女,他都不是一个一视同仁的好父亲。
我无比平静地对答:
“你贵为侯爷,天下有大把女子可以对你趋之若鹜,只是我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他目露哀怨,“锦书,你当真如此狠心,竟要与我见面不识?”
我举起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钉伤,还未愈合的伤口,刺痛了彼此的眼睛。
“沈遇安,这些痛苦我不会忘记,这些伤疤也永远不会恢复如初。”
“我宁可用你受鞭笞百倍的痛苦,也要换来一封和离书,你觉得,我会不会见面不识?”
6
我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回屋,任由哥哥和府卫将其扭送了出去。
从前我只觉得真心最要紧,现在我才知道,真心是最不要紧的。
唯有能握在手里的是最重要的。
在这个男子为既得利益者的年代,唯一求存的方式,不是默默奉献,而是只求荣华权位,不图一丝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