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宗回来时,给靳誉蓁带了治雪盲的藏药。
聂蜚音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到隔壁,同住的女孩说:「一早上没见着你们,还以为你们出门了。」
她摇摇头:「在房里写稿呢。」
女孩是实习编辑,又因为看过聂蜚音的面试稿件,便好奇道:「写完了吗?我可以看看吗?」
聂蜚音那会儿脑袋放空,把电脑推过去後才想起,她一个字都没写。
实习生看到空白的页面,问她:「…文档是不是点错了?」
聂蜚音道:「……没有。」
实习生惊讶:「啊?不是说写稿吗?」
聂蜚音就说:「腹稿。」
下午,一行人开车去乡下,趁天气好,拍了几段有关藏历新年的素材,做了采访。
返回时已是晚上八点钟,靳誉蓁的眼睛稍有好转,说没那麽刺痛了,央宗拿药给她敷,晚上就回家准备节前事宜。
所以晚上聂蜚音睡央宗的床。
同行的人有好几个都出现高原反应,大家都不太敢频繁洗澡洗头。
聂蜚音本来也不多在意,她虽没高反,但该注意的还是会注意,可住在这间房里,听到对面床上的呼吸声,她就格外敏感,昨晚没洗头发,今天该洗了,不洗的话明早起来会很不文雅。
她悄然翻身,想回隔壁房间洗头发,但忽地想到,靳誉蓁看不到,她离开的话……万一有什麽需要,找不到人帮忙。
察觉到她的动作,靳誉蓁半支起身,朝这边道:「睡不着吗?」
聂蜚音轻声说:「我想,洗头发。」
靳誉蓁道:「我们毕竟不是本地人,小心些总是好的,满三天再洗怎麽样?」下午高反的那几个人快吐得脱力了,她或许知道这是单位从高校选来的志愿者,因为差着年岁,到底关照,就这麽劝了她。
关了灯的房间里,什麽都看不清。
聂蜚音偏头朝她那边看,不自觉抓紧被子,心无端被烘的灼热起来,答了句:「好。」
靳誉蓁无奈道:「你把灯开一下。」
聂蜚音很快起身下床,开了灯。
靳誉蓁拉开被子,让她坐到床头,从自己包里找出一把大小适宜的按摩梳,摸索着撕开包装,「我帮你梳一梳就不难受了,明晚再洗吧。」
她挨过来,跪坐床边,「我以前经常感冒,不能洗头发的时候,我姐姐就这麽给我梳。」
聂蜚音一动不动,僵直後背,直到长发被人握在手中,齿梳一口一口咬住头发,梳到尾,她才敢放开呼吸。
第20章说完,整张脸都红了
◎再这麽下去,她完全可以去当骗子。◎
次日一早,靳誉蓁准点到山上,参加公益课。
山间一片苍翠,像是被深秋的冷风饶过。她换了身衣服,到庭院时,人差不多都来齐了。
今天练的是太极拳,靳誉蓁有些功底,学得并不吃力。
她还以为这套动作不难,不料练到一半,被告知开始互助环节,这也意味着,很多人跟不上这套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