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都轮流洗漱完,天也彻底黑了,唐欢则早已靠在树干上睡着了。渊千星又去捡了一些枯枝,杨农往火堆里加了不少枯枝,让火烧得旺旺的,生怕冻着他的师姐。
困意袭来,几人接二连三打着呵欠靠在树干上睡着了,就连原本说好先守夜的杨农也倒在了一旁,只有渊千星和陆月晚还醒着。陆月晚警觉地拿起一旁的佩剑,渊千星一手按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是我。”
陆月晚紧皱起眉头:“你下药了?”说着,她又看向姚琪湄的方向,姚琪湄也靠在树干上睡得正香,她更是费解,难道她隐藏这般久,现下要一锅端了?那为何不留着姚琪湄反而留着自己?
渊千星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只是让他们睡得香一些罢了。”陆月晚想抽回自己的手:“为何?”渊千星撇了撇嘴:“自然是为了和你说说话,你哥在这儿,你都与我疏离了。”
陆月晚瞪大了眼睛:“你大张旗鼓就为了这?”
渊千星抿抿嘴:“也不全是,原本想着或许还能亲一下,但现下瞧你这模样怕是不行了。”
“你怎么能为了这点事就这般做?”陆月晚埋怨道,渊千星转脸看向火堆:“又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伤人的药,药效待会儿就过了。”
“你就是这般的态度,才会纵容手下人做出那些丧心病狂之事。”陆月晚是相信南州一事不是渊千星指使所为,但既然黑莲堂的人与此事息息相关,那魔教与此定是脱不了干系。
“我做这事并不是为了与你争吵的。”渊千星脸冷下来,火光在她脸上闪着,却依旧让人觉得冰冷。陆月晚没由来心里一突,又莫名觉得委屈,她靠过去,拉住渊千星的手:“我是想与你一起的,可若你们总做那些事,我又如何心安理得与你在一起?”
“南州失女与我们无关,我们教内有叛徒,我自会抓出来。”渊千星本不是爱解释太多的性子,她能耐着性子与陆月晚再三申明已是不易,她怕两人再说下去会争吵起来,便歪头靠在树干上,闭上眼准备睡去。
过了许久,她听见陆月晚那儿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她仍旧闭着眼,又突然感觉耳边有风吹来,她睁开眼扭头看去,是陆月晚趴在边上往她耳朵上吹气。
渊千星满脸疑惑:“你做什么?”
“吹枕边风啊,你不是说我们联姻,跟你吹吹枕边风,你会听我的。”陆月晚道。渊千星顿时心软下来:“那你说罢,想要我怎么样。”
“你的脾气能不能不要这么臭,才说几句就不耐烦了,板着脸凶巴巴的,有什么不能同我好好说吗?”陆月晚嘟着嘴,忿忿不平。
渊千星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我不对,不该为了一时私心就给大伙下药。”
陆月晚听她这般说,满意地笑笑,又凑上前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渊千星脸上终究没有憋住笑意。陆月晚靠在她的肩头:“都没人守夜了。”
“你先睡,我过去将他叫醒。”渊千星说着就要起身,陆月晚将她拦住:“还是我去罢,救你醒着惹人怀疑。”渊千星虽有些不悦,但也只能乖乖闭上眼睛,听见陆月晚起身走到杨农边上,没一会儿杨农便醒了:“师姐?”
“我方才醒来,瞧见你也睡着了,可是太累了?”陆月晚一副关心的模样,杨农欣喜不已,赶紧坐起了身:“方才不留神睡着了,幸好师姐叫醒了我,师姐快去睡,我会守着的。”似乎是担心陆月晚不放心,又接连保证,“师姐放心,我已经不困了。”
脚步声传来,是陆月晚回来了,她在渊千星身边躺下,渊千星偷偷伸手拉住她的手,陆月晚只拉过披风将两人的身子盖住,也将牵着的手藏好,倒是没有将手抽回。
一觉好眠,天亮时还是姚琪湄将两人叫醒。陆宇明打趣道:“这林子真舒服,我们都睡得很香,杨师弟寻的位置好,你们俩是睡得最香的。”
“可不是么?兴许是这么多师兄师姐在边上,我放心得很,睡得可香了。”唐欢叫嚷着,陆月晚脸上微红,站起身来:“许是先前赶路太累了。”几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是都没怀疑有人下了迷药,毕竟他们没人受伤也没有东西丢失,迷药也是要钱的,谁下迷药玩?
渊千星面不改色,毫不心虚,收拾好了东西就上了马:“快些走罢,我可睡不习惯,昨夜许久才入睡。”唐欢笑她娇气,她也不当一回事。
几人也快速收拾好东西,骑上马跟了上去。
也幸好尽早赶路,几人到镇子时已是晚膳时分,原本小地方的客栈就不大,还有几间空房只能两人一间挤一挤了。姚琪湄这一回倒是很识相,没有再抢着要同渊千星睡一间了。她落了单,便独自一间。
两人才进屋不久,陆宇明敲响了门。陆月晚虽有些诧异,但也开门将他请了进来,后头还跟着杨农。
“先前我们的人查出此处有魔教的踪迹,我们打算去探查一番。”陆宇明开门见山,也知晓两个男子不宜在姑娘的屋里久留,哪怕他们是兄妹关系。
“去哪儿?”别说陆月晚,渊千星都有些诧异,她怎么不知晓此处还有长明教的人?
陆宇明看了一眼杨农,没有说话,陆月晚已经开口:“我们一块儿去。”若真有魔教的人,就他们两个过去太危险,渊千星定会提前通风报信的。
陆宇明愈发踌躇起来:“嗯——你们不适合去。”
看着陆月晚一脸疑惑,陆宇明只好坦白:“是这里的青楼,传闻后头的人是魔教,我们去打探打探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