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妃子,这实在太过,但母亲不受宠所以无人会在意。
母亲坐在她的身边,声音如春风般轻柔:「姀儿为何喜欢这里?」
陆姀指着头顶,恰巧有一团白云飘在她手指的地方。
小时候的她便不爱笑,可稚嫩的脸摆出怎样老成的模样都只是可爱而已。
可母亲误会了她的意思,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姀儿喜欢云?」
陆姀只是摇头,她的视线跃过一座座高墙,似乎有些困惑:「母妃,我什麽时候能够出宫呢?」
头上的手顿住,陆姀被人揽进怀里。
「等姀儿长大就好了,母亲会看着你的。」
陆姀虽然早慧,终归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她往母亲的怀里钻了钻,轻轻闭上眼。
她以为这样的事会是寻常,也知宫内凶险。
有时也会不理解,因为先帝薄情,争来争去也争不到一份长久的宠爱,何必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宠爱互相倾轧。
她看不上这些人,可她看不上的这群人却毁了母亲。
「只不过暂时的侧目就引了人嫉妒,在我母妃常吹的笛子上抹了药,但是中毒的人却是我,而太医院的人受了指点不给医治。那日大雪,母妃抱着我求先皇。」
「她在大雪中跪了足足一日,呵,最後也没见到先皇的面。」
「最後她用了一个蠢办法,用自己的命换回了我的命。」
陆姀的声音平常,说到最後竟像在讲其他人的故事。
此时凌悦能做的唯有倾听。
这一路走来该是有多不容易,凌悦根本就不敢想,她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可对方早逝,记忆模糊。
「我似乎有些罗嗦了。」
陆姀的声音带着歉意,凌悦赶忙道:「并没有!」
往事太过伤感,陆姀很少想起来,她觉得有些困倦,又变得有些脆弱,看着凌悦时眼里似有祈求:「我累了,我能靠着你吗?」
凌悦僵住了,殿下之命不敢不从,不过靠在肩头会不会比较硌人。
「殿下若是困,睡臣腿上也无妨。」
话说出口凌悦就麻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说出这种话。
正在她窘迫懊悔时,腿上轻轻一重。
顿时凌悦什麽动作都不敢有了,她不敢向下看,只敢抬头看星星,一边看一边想:星星真美,还挺热的。
凌悦感觉自己的思绪很乱,星星怎麽会是热的,明明腿上才热。
终於鼓起勇气往下看,却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