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他的脊骨断了,全身关节受损,近几日可能行动不便。
秋负雪听罢失落垂下了眼眸,修道达至一定境界,莫说脊骨断了,便是心脏被挖出也有恢复的可能,但东则长老将他当做了堕魔的叛徒,这才是叫他最伤心的。
也不知长老回去後,师父知晓了这事,会如何看待他……
那诊治的大夫看着年轻,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九方苍泽没了耐心,出声打断,「既然没有性命之忧,那他的灵丹何时能恢复正常?」
今日那个吻,虽然帮助治愈了伤口,但过程实在太漫长,吸收了这麽多魔气,灵丹的力量却远远不如第一次。
那大夫犹豫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也是头一回见到至纯灵体。
听到这儿,秋负雪才算放下心来,赤月至盛已过,自己又身受重伤,起码在下一个赤月到来之前,九方苍泽是不可能做出什麽危害千念宗的祸事。
扬起的嘴角还在沾沾自喜,却不知大夫什麽时候都退了出去,寝殿内只剩他和九方苍泽两人。
「这麽高兴?真以为本座拿你没办法了?」
漂亮的脸庞被攥在掌中,接着那没有几两肉的脸颊便出现了一个青紫的掐痕。
「嘶——!」秋负雪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却因伤重无法动弹。
「帮本座一个忙。」九方苍泽毫不怜惜地将人拽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根本不像要人帮忙的样子。
忍受着脊骨断裂之痛,秋负雪皱着眉泄出一丝呻吟。
带着薄茧的手指又将那颗美人痣抚摸出了红痕,「这麽漂亮的一张脸,不为本座做点什麽,那就太可惜了。」
心里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秋负雪转头看向他,「你想做什麽?」
「罗刹将军出征凯旋归来,也该你派上用场了。」
第16章白莲酒入喉
魔族的罗刹将军名为夜濋,秋负雪先前与他交过手,实力不容小觑,但因其脸上常年覆着一张银色面具,并不知是何样貌。
「夜濋?如今我并非他的对手,你想让我帮你做什麽?」
一颗含着鲜活魔气的药丸递到了嘴边,九方苍泽两指稍稍用力,掰开那两瓣紧抿着的薄唇,强迫他服了下去,「现在你无需知道太多,乖乖睡一觉,养好伤後自然会告诉你。」
铺天盖地的困意席卷而来,秋负雪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沉睡前还想着,幸好这药不是寄欢,下次醒来後他还是自己。
秋负雪在床榻上躺了七天,折断的骨头堪堪愈合,勉强能下床走动,九方苍泽便迫不及待地给他服下了寄欢。
罗刹将军出征妖族凯旋多日,魔尊却什麽表示也没有,然而就在秋负雪伤好的当晚,青溟宫似是後知後觉,为夜濋举办了一场庆功宴。
九方苍泽与夜濋面上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也并未发生过什麽矛盾,思来想去,众魔只将罪魁祸首当作了秋负雪,一定是他魅惑了尊上,才耽误了庆功宴的时辰。
庆功宴上,夜濋坐在主座下首位,褪去戎装,身着一袭轻便淡蓝衣衫,俊秀的容貌冷得不近人情,若不点明身份,远远望去倒像个普通凡人家的贵公子一般。
秋负雪被九方苍泽揽着缩在怀中,悄悄打量着夜濋。
寄欢叫人模糊了一部分认知,他怎麽也想不起来为何从前见到夜濋时,对方要覆上一层面具,这真实模样并不丑陋。
「小家伙,你这是看上大将军了?」
头顶传来的低沉嗓音拉回了飘远的思绪,秋负雪抬头对上了九方苍泽审视的目光,慌忙摇头否认,「尊上,我没有……」
「呵。」九方苍泽轻笑,抬头看向夜濋,「夜濋,你孤身多年,府里也没个可心人伺候,不妨说说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郎君,本座为你牵桥搭线,权当此战赏赐了。」
一时间座下哄堂大笑,目光齐齐投向夜濋,如此荒唐的赏赐,虽然他们不知尊上是为何意,但不妨碍一群心怀鬼胎的邪魔看笑话。
夜濋岿然不动,淡淡起身执礼,「谢尊上好意,但属下已有心上人,且就在身边。」
「唉。」九方苍泽惋惜叹了一口气,抬起秋负雪下巴,「小家伙,听到没?大将军心有所属,你的愿望怕是落空了。」
「尊上!」秋负雪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腰身,急得眼眶泛出泪花,「负雪对您从来别无二心!」
九方苍泽没再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抵在秋负雪唇边,冰冷的赤眸示意他喝下去。
醇香辛辣的液体入喉,比灵丹被魔气浸染时还要痛。
秋负雪颤抖着从嘴里泄出一声呻吟,额头抵在九方苍泽胸前,逆来顺受,尽职尽责做好男宠的角色。
可九方苍泽的手段不止於此,他一杯接着一杯给至纯灵体灌酒,对方承受不住还要强撑着,不一会儿便双颊绯红,痛到失去了意识。
这一幕,被坐在下方的夜濋看了个一清二楚。
从回来的第一天,他便听闻尊上将死敌负雪仙君抓了回来,囚在笼中当男宠玩弄,今日一见,果然和想像中的大差不差。
这种场合还要带在身边,想来是对这阶下囚兴致正盛,或折辱的意味更多。
怀中人昏了过去,九方苍泽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地挑开他的衣襟,指尖婉转抵上了留有疤痕的胸膛,凶残的魔气穿过血肉直冲灵丹内的那朵白莲。
「呃——」昏迷中秋负雪感觉到灵受到威胁,眉头紧锁,出於求生的本能竟硬生生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