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表示懂了,“那我们如今的主要任务,便是先找黄金?”
“要看五名官吏和金德才的调查结果如何,若还是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他们这六人中有人与案子有关,那这黄金还是不要找出来比较好。”苏园道。
公孙策愣了下,问苏园:“莫非你已经猜到了黄金所在?”
“千斤黄金并不好运出去,闹鬼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是不是在那查证一下就知。”苏园道。
包拯和公孙策随即恍然大悟。
“若真如此的话,那现在要紧的不是找黄金,而是等谁来拿黄金。否则只寻到金子,因打草惊蛇而关联不到幕后真凶,给其逃匿的机会,便太遗憾了。”包拯叹道。
白玉堂全程在旁沉默着,未有疑惑之态。
展昭在观察过众人之后,试探问:“莫不是诸位都猜到了黄金所在?只有我一个人没悟到?”
展昭自认不笨,但在这群人之中他感受到了才智方面的碾压。
……
两日后,开封府将金德才等六名官吏的情况摸查清楚了,他们除了
确认那名叫常林的管事会针灸之外,未从其余五人身上找到其它跟‘以针刺穴’相关之处。
不过这常林会针灸的事儿,其实也并没有藏着掖着,他在钱监当值的时候,曾给不少官吏调理过肩颈酸疼,大家都很受用。在难受的时候他们就会找常林扎几针,常林从不会拒绝。
常林还是个爱说话的人,什么都能闲聊,特别是提到自己后学这门针灸手艺,更是侃侃而谈。
开封府在对这六名官吏按例询问之后,没有打草惊蛇,就放他们回钱监如常做事。
半月后,包拯因为调查钱监丟金一案毫无进展,被皇帝当朝训斥。
杜衍见状,为包拯说情:“此案若非包拯上报,请求陛下允准彻查钱监账目,只怕大家至今都尚未知晓钱监有人贪墨了国库一万两金。此人既然敢在钱监内明目张胆地如此贪钱,必是想了万全之策,开封府暂且没有查明原因,倒也情有可原。”
“没有万全之策的犯罪,只有查不明案情真相的酒囊饭袋。”
庞太师讥讽一句,并不认可杜衍的说法。
“开封府本就掌京畿治安狱讼,发觉户部案子的异常,是他们那些查案者的本分。但这么大的案子,兴师动众彻查这么久,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一万两黄金至今一两金子的下落都没有,实在有些无能了。
这怎么说情有可原?难不成有边关将士发现边境有人作乱,因及时察觉上报
了,便可抵过其后来抗敌不力的重大过错?”
庞太师这一番话下来,满朝文武绝大多数都附和点头,认为开封府办案不力,理当斥责。
“任何案子的调查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何况开封府这次立功在先,宽容些时日不为过。若论追责,当先追责户部,钱监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皆因官员们轻忽怠慢所致,理该全部严惩。”
杜衍在有意帮开封府开脱,转移大家视线。
庞太师特意看了眼杜衍,倒没想到平常在朝堂上一向狡猾和稀泥的人,今日倒是站队明显,选择偏帮了开封府。
庞太师十分不满,正欲反驳杜衍,跟他唇枪舌剑一番。
包拯在这时候下跪赔罪,承认开封府在这案子的调查上毫无进展。
“所有可疑的人或地点,都经过了非常细致地排查,但诡异的是,就是查不到没有更多证据。”
包拯非常抱歉地表示这案子开封府怕是无法调查明白了,请皇帝另择合适人选,再查此案。
“怎么,这案子连开封府都查不出来?”
“那大理寺行么?或是刑部来?”
几名大臣议论着。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马上表示他们不行。当初开封府能查明白的灯球案,刑部都查不明白,若要他们现在去查连开封府都查不明白的案子,那跟去找死有什么区别?
别回头追责起来,庞太师又像今日一样对他们乱喷,那刑部可真是飞来横祸了。
大理寺卿这边也跟刑
部想法一样,不沾惹麻烦。
包拯就看向庞太师:“既然庞太说‘没有万全之策的犯罪,只有查不明案情真相的酒囊饭袋’,想来太师在查案方面必然非常厉害,那就请庞太师出马彻查这桩案子。”
“在其位谋其政,老夫是太师,又不是开封府府尹,做什么要查你们的案子?自己无能便要推卸责任,把麻烦往别人身上推。你们开封府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
庞太师语气刁钻,不满地质问包拯。
包拯应承庞太师:“府内一众等因为要经常外出奔波,平常确实吃的都是吃干饭,这样耐饿,身子也容易有力气。比不得庞太师天天喝稀,倒不知是因为年长牙口不好了?还是肠胃不舒服?”
“包希仁!”庞太师吹胡子瞪眼,怒瞪包拯。
这厮好像变得比之前嘴毒了,也不知是什么人影响了他。
庞太师请皇帝好生看一看包拯现在嚣张的样子,分明他无能查案有错在先,却还是如此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在朝堂之上嚣张。
皇帝揉了揉脑袋,让他们都别吵了。
总体上他还是赞成庞太师的意思,开封府查案失利,便该问责。
当晚便有小报报道,开封府因彻查钱监案毫无作为,令天子震怒,当朝训斥。另简明扼要地讲了钱监丟金案地经过,感慨一万两黄金不知去向,或永远成迷。
此报一发,当即引来东京城众百姓们的热议。开封府查案什么成绩
,众百姓们都看在眼里。倒是没人因为开封府这次的调查失利去责怪开封府,反而有不少百姓觉得这案子查不出来才正常。
这之后,京城便盛传起有了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传闻,解释清楚了钱监那一万两黄金消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