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花龇着牙呼哧一声,试图把这不速之客呵开。
然而王慈心压根没看它。
他弯下腰,望着樊璃的脸。
樊璃闻到一股烈酒味,往后挪了挪:“哪里来的腐尸气?”
王慈心要笑不笑的捏着樊璃下巴:“这张嘴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樊璃:“听着声音陌生,你哪位?”
王慈心:“吓得你急吼吼给谢遇守寡的那位。”
少年把掐住下巴的手撕开,冷笑道:“说什么吓不吓的,我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难道你很丑么?”
王慈心:“是没有谢遇好看。”
樊璃讥笑道:“丑就要大胆承认,难道你好鼻子好眼睛的,照镜子时却看不到自己丑么?”
王慈心懒得再跟他拌嘴,伸手要把他抓起来。
一根铁刺不知何时抵在身上,恰好对准王慈心的心口。
王慈心笑了起来,低声道:“脾气真烈。”
他凑近樊璃,玩味一笑:“我倒要看看你能烈到什么程度。”
王慈心勾着唇朝随从扫了一眼。
四个虎背熊腰的壮仆便上前,手中铁索一下子击中樊璃手臂。
樊璃吃痛,差点没抓稳铁杖。
他知道这些人要把他抓走,便照着四面八方无差别乱打,有多狠打多狠。
却不料铁杖被那链子拴住,侧面疾风挥来,他脸色一变,连忙避开。
避开时挣脱铁链,那把铁刺差点扎到拦路的壮仆。
樊璃一路退回屋中,抡起凳子朝几人砸去。
东西丢了一地,四人闪身避开。
樊璃站在胡床椅边,抡起椅子时手是颤的。
王慈心死性不改真的来了,他该怎么办?
当真……
要拿出那个东西应急么?
别碰他——
四个壮仆配合默契的站在屋中四角,手中铁链首尾都拴着一斤重铁球,砸到身上,足以让长满硬骨的人吃够苦头。
他们虎视眈眈,衬得那单薄的少年就像一块砧板上的鱼肉,就算眼睛没瞎,他也逃不出王慈心的手心。
王慈心看樊璃被铁链打得蜷缩在床上,笑了。
“闹到今日这般地步,有你的不是、你兄长的不是,当然大错特错的是我,我就该早早的把你带走,也省得你在灵堂上闹那么一出了。”
男人缓步踏入屋内,打量着屋中的简易陈设。
他轻声道:“不过闹归闹,听多了奉承,你目中无人的傲慢倒叫人耳目一新。”
王慈心缓缓把目光落在床上:“但万事要有个度,不识趣可就该死了。”
疯狂迎击的少年被壮仆反剪双臂踹了一脚,重重的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