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涉世未深的郎澈的理解能力丶随机应变能力丶倒打一耙能力都远远不如社会老油条佘初白。
郎澈徒劳地张了张嘴唇,没有比哑巴吃黄连更贴切的形容。
人类怎麽会这麽狡诈!明明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怎麽突然一下子身份对换,反倒成了被谴责围攻的对象。
「丢多久了?哪里丢的?不赶紧去找还在这里愣着干吗!」柳似云急冲冲地要拽着两人出发寻狗。
「没丢。」郎澈硬着头皮说。
柳似云疑惑地等着下文,佘初白则暂时静观其变。
「我就是。」郎澈实在编不出来,索性破罐破摔。
他直觉柳似云是值得信任的人,虽然个子小小的,但就让人感觉很可靠。
「把狗送去洗澡了是吧。」佘初白接上他话的间隔不超过半秒,镇定自若地处理危机。
为狗擦屁股善後的事不知道干了多少回,已经练就了一身临危不乱丶急中生智的本事。
郎澈眼珠眨了眨,随後附和着佘初白的言外之意,嗯了一声重重点头。
「什麽啊……你们到底在搞什麽……」柳似云歪头揉着一侧太阳穴,「你们两个都喝醉了吗?还是在耍我玩?」
滴酒不沾的郎澈摇摇头,牢牢把嘴缝上,眼下哪有他开口说话的份。
「我们在吵架。」佘初白从容不迫地说,「你别听他的,忙你的去吧。」
柳似云:「我不忙,我就喜欢看人吵架。」
三角站位,长达一分钟的沉默,该吵架的两个人却一声不吭。
还是柳似云受不了先开的口,从语气中无法判断是想当和事佬调停,还是想当绝对裁判的公正漂亮。
「所以你们是因为什麽吵的架?」
一人一狗达成难得的默契,持续一言不发。
毕竟,狗翻垃圾桶,和人吓唬要丢掉狗,很难说哪个更罄竹难书。
柳似云不受冷场影响,有条不紊地往下捋:「你们一吵架就折腾狗?」
狗想的确只有他受委屈被折腾,流落街头凄凄惨惨。
人想那狗是真会享受,一口气买二十根烤肠,吃得那叫一个美,哪需要他担心出来找。
「你偷了他的狗?」这一句柳似云是单独对着郎澈问的。
不知何时起,这一环节似乎已经成了情侣分手的固定曲目。
佘初白唯恐郎澈一不过脑又说出什麽「我就是他的狗」,於是当机立断,朝郎澈伸出手掌,眼神威慑:「和好。」
用同样的动作训练狗握手时,从来没成功过。但佘初白那时就知道,狗能听懂他的指令,只是一身反骨不屑於配合。
此时的情况同样也没有好转,郎澈不情不愿地皱起眉头,无事发生静默地度过了两秒。然而,在佘初白稍有一点迹象要收回手时,郎澈又迅猛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