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礼雪嘴里还嚼着嘉应子,手心被刚出锅的玉米烫得微微红。
吐核,包着纸巾扔垃圾桶里。
「谢了。」郑礼雪姿势没动,靠着咬玉米。
「我买了俩。」张昕冲她笑,给她看过後又塞回衣兜里,然後启动车。
「这蒸玉米哪儿都有的卖,非得跑这麽远。」张昕把空调温度升高,把着方向盘看前面。
车此时驶上正路,冰天雪地里行驶速度较慢,雪後的夜起了雾。
郑礼雪回答说:「这家好吃。」
「谁信呐。」张昕调侃,又岔开话,「诶,那边怎麽说的,啥时候给酬劳?」
「明天见完老太太。」
「还是130万?」
「是。」
空间里都是郑礼雪咬玉米的声音。
「那这次还了钱,是不是就跟那郑家老太婆两清了?」
「还差320万。」郑礼雪回。
「还差?」张昕明显是诧异了,没忍住脚踩上油门,车加速,又着急忙慌踩刹车减速。
郑礼雪身子因惯性朝前,转头看着她。
手里的玉米棒,不香了。
「抱歉。」张昕不好意思笑,继续刚刚的话题,「怎麽还差这麽多,抚养费有这麽多?郑家那些人除了个郑沁像个人,没一个看着顺眼的,你这还了有大几百万了吧。」
郑沁就是她们口中的郑女士,跟宋亦泠妈妈搭的上一点关系。
「700万,总共一千多万。」郑礼雪回得平静,吃到一半想起什麽,腾出一只手摸进衣兜,金属碰撞声,「我搬家了,新家的钥匙。」
「什麽时候搬的?都在这里住了这麽久了。」
「上礼拜,在哪儿租都一样。」
「那新家在哪儿?」
「东郊区。」
张昕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但郑礼雪回答得太简短了,话也是无从问起。
毕竟郑礼雪是真的很需要钱。
在宋亦泠那儿离职後也需要去别处,跟雇主挨得近一些。
玉米啃一半也不吃了,郑礼雪懒懒地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假寐。
张昕看她一眼,再看一眼,嘴里道:「那李家的老太太不是爱把医生给放家里,你该搬我那儿去,把房租攒起来,早点跟郑老太婆撇清关系。」
「不用,快过年了,总不能在你家过年。」郑礼雪额头斜过去看她。
「你就跟我一块儿过呗,反正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