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融!
谈序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亮了一瞬,马上又是一片漆黑,伴随着耳中刺耳鸣叫,良久才褪去。
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才看清惨白的天花板。
随着视觉恢复,谈序重新获得身体的掌控权,浑身上下被碾过的酸痛感袭击全身。
但这一切谈序都顾不得,他的第一反应是江时融在哪儿?
他竟然还活着,那江时融呢?
谈序想撑起身去找江时融,却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身体其他部位完全动弹不得。
是残了吗?谈序看着天花板木然地想。
但片刻后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他的手和脚都还有知觉,他好像被什么绑住了。
谈序试图动动手,被绑缚的感觉更甚。
他只能转转头,他右边是一面白墙,左边是一面没有拉窗帘的镜子,或者说单面玻璃。
他看不见外面,但外面应该有人在监视他。
谈序看着镜子,镜子上面是自己惨白颓废的面容,他却好似透过镜子看向更远的地方。
他希望他们发现他醒了,他应该暴露了,进来审问他吧,无论用什么手段,他只希望,进来的人能告诉他江时融的消息。
或许是有人听见了谈序的心声,也可能因为谈序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没过多久,病房的门被打开。
“把他束缚带解开。”
一道磁性冷淡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响起,很快,有护士轻手轻脚上前桎梏谈序的束缚带解开。
谈序努力撑起身,看清了来人,张了张口喊:“昼先”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谈序问候,这一巴掌用力不小,谈序不仅偏过头,连身形都晃了晃,撑在床上的手用了十成十的力他才没有倒下去。
谈序缓缓回头,他惨白的脸迅速肿起来,牙齿磕到口腔,口中迅速溢满血腥味,还有一丝从嘴角流出。
“昼先生。”谈序声音恭敬,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病床旁的江时昼,缓缓问:“请问江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深冬还穿着一身白色绸料唐装的江时昼居高临下看着谈序,目光冷漠,好似第一次见到谈序。
他的桃花眼眯起,伸手掐住谈序的下巴凑近打量他,轻声问:“你在确认江时融有没有死透吗?”
谈序闻言心中一颤,眼中闪过痛色。
江时昼盯着谈序,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歪头平静森然问:“除了这次,游轮上那两次意外有多少是你的手笔?放掉自己空气罐的空气,面不改色喝氰化物合成毒药韩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挡箭牌、障眼法吧。”
他面露嘲讽:“你可真豁得出去,谈序,是谁指使你杀江时融?”
他说一句,谈序的都就低下一分,垂下眼帘试图遮住眼底的情绪,但颤抖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