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原本缓和下来的面色顿时寒冷如冰,转身就走。
谢无寒简直莫名其妙,但对方不喜欢这鳞片肯定有他的理由,就是他止不住心中难受,连他本体的鳞片都接受不了,更不要枉论他本体那麽大一个人了!
他立马扭着蛇尾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是不喜欢那个颜色?」
「。。。。。。还是不喜欢蛇鳞?」
他顿时伤心不已,那岂不是无论他现下是白蛇,还是回到本体中变成黑蛇,这人都不可能喜欢自己了。
他顿时心急如焚,猛地伸手拦住了面前人的去路。
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谢无寒眼中闪着固执单纯的光芒,郁轻微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这蛇对他这麽执着他怎麽可能没发现,但他虽说不忍他死去能救他一命,但他目前最讨厌的生物就是蛇了。
「本来不讨厌,因为发生了一些事,原本我也有一片黑色鳞片,但鳞片主人负了我,所以我讨厌他,连同讨厌蛇,不是你的问题,你听懂了吗?」
他字字句句语气极为凝重,「所以不要再想着靠近我,我只是救了你一命,青霄宗不流行以身相报,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我看到蛇就烦,特别是能化形的蛇,所以为了让我心情好些,你能离我远些吗?」
郁轻微看着面前蛇的脸色越来越失落,还是没忍住心肠软了软,「或许。。。。。。等我走出情伤,就不会那麽讨厌蛇了。」
他暗暗想着,还是等以後再锻炼心性吧,现下这条蛇对他心思不纯,万一锻炼不怕蛇的过程中惹得这蛇动了心,就糟糕了。
丝毫不知晓他此刻已经动心了。
谢无寒满是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哪条蛇捷足先登了,但他还有机会的。
「嘶剌」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响起,谢无寒大半胸膛现了出来,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指一把抓住心口那枚与别的鳞片走向相反的鳞片,一用力,顿时脸色惨白冒汗。
「你做什麽?!」郁轻微惊喊道,已经来不及拦住他。
谢无寒整个人都疼得精神恍惚了,但还是紧紧用着力,鳞片被一点点扳开,他吞噬了原本小白蛇尸体,已经和这具身体融合在了一起,就算他回到本体中,通过分神再度出来也还是白色的。
鳞片发出一声声皮肉分开的嘶剌声,他忍着莫大的痛苦咬牙道:「既然不喜欢陌生的鳞片,那我把我的逆鳞给你,你亲眼看着我拔下,和你讨厌的蛇丝毫关系都没有,这是我的鳞片,是我送给你的,我总不是你讨厌的蛇吧。」他说到最後声音有些委屈。
白光泄出,鳞片被拔下後瞬间变大,足有半枚掌心那般大,献宝似的伸到郁轻微眼皮底下。
他强撑睁眸看向郁轻微,虽不知晓伤了他的蛇究竟是谁,但若是碰到,他定要让他好看!
面前人照顾他时那麽温柔,给他换细长的绷带,给他洒药,被他不小心咬伤也只是颤抖地摸着他头安慰不要紧。
他不允许这麽好的人被一条坏蛇害的一朝怕蛇十年怕井绳!
郁轻微已经完全愣在原地了,他压下眼底震惊,掀起眼皮,看着面前人将血淋淋的鳞片朝他伸来,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乾净,脸色都惨白了还笑着说不要紧。
「年轻蛇身体好,掉了还会再长的。」
胡说,逆鳞只有三枚,绝不会再长,他好看的眉眼缓缓眯起。
「你这是何必?」
他从没把这条蛇说的话当真过,两人不过才相处几日,就算心生好感又何必这般死心塌地?
就像他当初本是一时心急委身给了谢无寒便不自觉思考起以後的事,幻想着谢无寒与他在一起,他对这个师弟不讨厌,越相处越觉得相伴一生也不错。谁知。。。。。。
他眉头狠狠皱了皱,恐怕他当时随便哄哄就不生气的模样就如同面前的这条蛇一般,脸上恨不得刻上「我好骗,快来骗我」吧。
他胸膛起伏的越发厉害。
五指紧紧攥着,一字一句道:「好啊,我正好要去曾经的妖域那边寻找一味灵药,不如你陪我一同去?」
谢无寒闻言眸光一亮。
郁轻微却是想到什麽眸底心思颇深,乾脆让他长长记性。
他抬脚就转身,「走吧。」
。。。。。。
谢无寒最终还是将银白逆鳞塞进了郁轻微手中。然後委屈巴巴又倔强的盯着他,直到青年动作迟缓地将鳞片收下。
他还是不满,非要郁轻微把储物袋中的鳞片拿出来挂脖子上。
郁轻微刚辞别了师尊,回想着对方盘坐在洞府中脸上痛苦的神色,心不在焉皱眉道:「这鳞片这麽大,如何挂脖子上?」
他现在也不受药效影响了,贴着心口放反而有些发凉,便收入了储物袋中。
浑身被斗篷遮的严严实实的蛇一下子停住脚步,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说什麽都不再动作一步。
郁轻微对上一些路过人诧异好奇的目光,听到有人偷偷道:「好俊的男子,身後那位遮着兜帽的女子,莫不是他妻子,好像夫妻两人闹矛盾了。」
「你怎麽知晓是妻子?看身形也不大像女子呀?」
「笨!那清俊公子之前都那般贴心地在她身後走着,帮她整理着裙摆,不是道侣又是什麽?!不过欸。。。。。。为什麽要穿这麽长到拖地的衣物?」
与她说话的另一人却是在沉思,「男子与男子为什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