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醒了?”
空气中漫起浓烈的木质香信息素,其中的滋味是涩是苦,也是无止尽的纠葛。它让白简的身体逐步成为乔溯的“掌控之物”。
“被我这种人标记,是不愿意了?”
乔溯本想借着呛人的质问,一泄心中多年的刺痛。
却不想,白简是唯恐乔溯失言,迫切地张了口。
“愿意,”他抱住了乔溯的脖子,像缠人的藤蔓,急切的呼吸滚烫地在枝叶里开出花来,“乔溯,我只愿意被你标记。”
他撩起眼眸,勾人得要命,也捕捉到了乔溯眼底翻涌的爱意。
虽然只有一刹,但已足够。
林崎曾说他是不要命了,在那种情况下,明知酒杯里被做了手脚却还是一饮而尽。虽说他这么做,并不完全是为了乔溯。
但那天,若乔溯没有追来,若乔溯没有选择陪他一起沉沦,若乔溯不愿意标记他……那么,白简面临的选择,就只有休息室里,林崎为他提前备好的强效抑制剂。
一针下去,立竿见影,却带有长达一年的后遗症影响。
所幸白简赌赢了。
今夜酒精作祟,白简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勇气也在无形中膨胀。他倚靠在乔溯的怀里,决定再赌一次。
此刻,他们坐得靠后,大家都在专注地听王寻弹唱,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
“乔溯?”白简轻声呼唤,“醒醒。”
乔溯双眸紧闭,就像是醉了,总想要靠近白简那被他标记过的腺体:“你很好闻。”他的嗓音低沉,在白简耳畔轻轻回响。
白简的心陡然漏了一拍。
又是一阵风过,带着几分清凉,将些许微妙的气味吹散。
白简自觉起身。
乔溯因失去了一个香甜的蜜桃子,思绪逐渐回笼。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脑袋混沌,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着,心也乱如麻。他茫然地皱起眉,抬手抚住了额头,似乎在一场迷雾里徘徊。
白简倒了一杯冰水,递到乔溯唇边。他留意到乔溯面前的酒杯空了,暗自惊讶于乔溯的酒量居然这么差,全然没有怀疑其他。
“要不先去休息吧?”
“不用,已经好多了。”乔溯握住冰水,眼神确实逐渐恢复清明,他怀疑白简身上的信息素不太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作为标记关系,如果白简对他刻意释放某种信息素,他是可以区别的。问题就在于,白简根本没有这么做。
这时,王寻的演奏一曲结束,大家纷纷鼓掌。
王寻唱得口干舌燥,便坐下来小憩片刻。那把吉他就放在椅子旁,在白简眼前晃悠。
周遭树叶忽而沙沙作响,夜风呼啸,是暴风雨的前兆。但距离录制结束,还有一小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