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怒火难消,进屋的时候,俊脸还蒙着一层阴霾。
广宁公主疑惑打量他,还伸手勾住他的手,“驸马是在外头受气了?”
“殿下。”陆珩垂眸看向广宁公主,见她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喜的样子。
陆珩牵着她的手入座,“我去上朝无法陪着殿下,你若是觉得无趣,可以邀请以前的贵女来陪你说话。”
就不要去找沈岁安了,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广宁公主笑道,“我怕吵着老夫人和母亲,以后我无聊的时候,就去公主府设宴。”
陆珩终于扯出一抹笑,“只要公主喜欢就好。”
“今日我让沈岁安过来陪我说话了。”广宁公主主动提起沈岁安,她见陆珩眼睛闪过一抹嫌恶,勾唇笑了笑。
“她还挺会说话的,如今她心里也只有陆渊,我看她也顺眼了。”
陆珩皱了皱眉,“她心眼小计谋多,殿下还是离她远些。”
“知道啦,她要是敢算计我,我不会让她好过。”广宁公主道。
“嗯。”陆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原来真是他误会沈岁安,不是她要来找公主嚼舌根,而是广宁公主把她叫过来的。
不过这不能怪她,她自已本性不好,怪不得别人会误会。
“驸马去礼部上任还顺利吗?”广宁公主问。
怎么可能会好!
整个礼部都知道他是驸马,这辈子一眼到头也就只能在礼部混个闲职,他们对他都恭恭敬敬,却又深藏嘲讽。
他之前可是侍中郎!是雍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所有人都觉得他以后是能够入阁拜相的。
如今他虽是礼部侍郎,却只能闲坐礼部,一整天都在看各种礼文和封赏祭祀等事,根本触及不到任何实务。
“很顺利。”陆珩听到自已的声音麻木地回答着,“我是公主的驸马,没有人敢欺压。”
广宁公主笑道,“那就好,你要是在礼部做得不顺心,我就去求母妃,让她想办法给你换个职位。”
那他成什么了?以后他在别人眼中就是靠女人才能当官的窝囊废了。
“多谢公主。”陆珩垂下眼眸,克制着所有情绪。
“”
……
……
“二少爷也太过分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如此不要脸。”半见咬牙切齿地骂着。
刚才在外面不能骂,如今回了淡泊院,两个丫环都忍不住了。
沈岁安将身上的披风放到她手中,捏了捏半见的脸颊,“他是怎样的人,与我们无关,不值得生气。”
“少奶奶,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误会您,还那样说您,您不生气吗?”木槿奉茶上来,心里为沈岁安觉得委屈。
“不气。”沈岁安淡淡地说。
她是真的不生气,陆珩对她有再多的误解,说再多激怒她的话,她都能平静对待了。
只要想到陆珩以后的好日子,她心情就很好。
好到能够无视陆珩今日所有的话。
“今天午膳吃得不够痛快,今晚让厨房准备香酥鹌鹑和火腿鲜笋汤,再要一个热锅……”沈岁安笑着吩咐。
两个丫环的情绪也被沈岁安影响,笑容重新回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