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搞不懂他在演哪出戏了。
“我只是习惯先用旧的再拆新的。”
沉默了一会?儿?,姜初妤忽然转过身,平静地与他对视。
“我有?个问题想问,若是您送出去的礼物?,对方不喜欢,偷偷扔了回来,第二天您在院子里捡到,会?作何感想呢?会?气得想把那人揍一顿么?”
他回答地很快:“不会?,但也不会?再送那人东西了。”
“那若是又?收到了那人送来的礼呢?”
顾景淮定定地回望她,这次没再作答。
“……我胡言乱语,您别在意。”
他果?然不记得了。
姜初妤心想,夏夜虫鸣声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能衬得屋内不至于太过静谧。
她面朝墙蜷缩起?身,想象自己还躺在京都姜家的屋里、她故乡的床上。
可越是催眠自己,越是明白身处的此刻才是真实。
姜初妤只好闭上眼,佯装安眠。
可是她好委屈。
镇国公府中?,下人们都觉察到世子与少夫人似乎闹了不?快。
诱因好像是那些妆品,今日一早,少夫人就拿出了部分分给了贴身侍女,而世子出门时,不?知是否是他们?看?错了,瞧着脸色似蒙着寒霜。
侍女们?除了春蕊,个个都不?敢收,都提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做事出现纰漏被主子当撒气筒。
姜初妤有些无奈,她真真只是觉着用不着那么多,存着浪费了,况且还从未打赏过人,一石二鸟的事而已?。
顾疏芸大概是唯一一个没觉察到微妙气氛的人。
她只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桃花粉竟然被哥哥送给了嫂子,羡艳得?不?得?了,囔囔着也想嫁人。
“小嫂嫂,你?人真好。”顾疏芸抱着一大盒妆品,笑得?眉眼弯弯,“你?放心,我一定不?叫大哥知道。”
金山堆银山堆养出来的小姑娘心思单纯,姜初妤只是邀她来屋里挑喜欢的妆品,就把?她“收买”了。
“叫他知道也无妨,反正?他已?经生我的气了。”
昨日就寝后到今儿出门前,他都未再说过什么话。
“我听说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没准今晚你?们?就和好了呢。”顾疏芸眨眨眼,“不?过说起来,是为什么吵呀?”
“……只是一点小事。”
姜初妤手中?捏着一片叶子,把?它撕两半,叠起来再撕,直到指尖染上?草绿色的汁液才罢休。
人一旦得?尝所愿,就容易得?存进尺,有些事情不?是她想不?在意就不?在意的。
“疏芸,你?实话实说,你?大哥他有没有……”心悦之人。
话到嘴边,她又暗骂自己犯傻,顾景淮那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会叫旁人知晓他的秘密,于是话拐了个弯,改口问,“他生辰快到了,我想不?出为该准备什么贺礼,你?一定知晓他的喜恶吧?”
顾疏芸把?刚编好的花环戴在姜初妤发顶,打量了两眼,越发觉得?她哥嫂真般配:“小嫂嫂生得?这?般好,还准备什么,自个儿就是贺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