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看向吴老先生,见他神色严肃地摇头,登时意识到她方才太过激动,竟当堂顶撞朝廷命官。
陈密致打量着季蕴的神色,他意味深长道:“不知季娘子可有确凿的证据?这没有证据的话,本官也很难办啊。”
唐柱见状,他连磕好几个头,大声地叫屈:“大人,草民是冤枉的,大人,求您为小人做主啊。”
“唐柱所犯之事已经是一目了然,大人这是疑心小女,难不成小女还会陷害他?”季蕴深吸一口气,她顾不得其他,直问道。
“诶,季娘子误会了,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倘若要给唐柱定罪的话,必须得要确凿的证据,何况要结案所下的一层层工序是必不可少的,是一点差池都错不得。”陈密致沉声道。
“那么请问大人,何为确凿的证据?”季蕴勾起一丝冷笑,问道。
陈密致沉默,像是在思考。
“人证?物证?”季蕴冷笑道。
曹殊见季蕴维护他的模样,他的目光微动,凝思片刻道:“既大人提到证据,季娘子的女使云儿及唐柱之女唐娣,她们二人皆是人证,现下就在堂内,物证的话,昨日那把匕首跌落在堂内被吴老先生拾起,今日正巧也带过来了。”
陈密致一噎,眼底精光闪过。
吴老先生闻言便将那把血迹干涸的匕首递给了陈密致。
陈密致命人接过,他脸色微沉地打量着眼前这把匕首,沉思不语。
“大人,这便是物证。”曹殊喉结轻滚,他的眼眸漆黑如墨,好似化不开的浓墨。
陈密致搁下匕首,却不以为意,他眉头紧锁道:“人证在何处?”
云儿与唐娣闻见陈密致的话语,一同走上堂前来,跪在了地上。
“你们就是证人?”陈密致冷然道。
“是。”二人异口同声道。
“哪位是云儿?”
“回大人,奴婢是云儿。”云儿抬头。
“你昨日可有真切地看见是唐柱手持匕首刺向季娘子?”陈密致睨着云儿。
“回大人的话,奴婢昨日瞧得十分真切,因娘子多次阻拦唐柱强行带唐娣家去,唐柱便恼羞成怒,从袖中拿出匕首朝着娘子刺去。”云儿语气恭敬道,“奴婢不敢撒谎,句句属实。”
“大人,大人,莫要听那小娘子胡诌啊。”葛氏见形势不利,再也按捺不住,她颇为滑稽地爬至唐柱的身旁,嚎叫道,“那小娘子是季娘子的女使,自然是听从季娘子话的,谁晓得她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是蓄意陷害官人的!”
“你又是何人?”陈密致见状皱眉。
“民妇是唐柱的新妇,葛翠娘。”葛氏满脸堆笑,她回答。
“昨日你可在场?”
“民妇不在。”葛氏支支吾吾地回答,她忽然看向唐娣,指着唐娣,神情激动道,“民妇的女儿唐娣当时也在场,大人自可以去问她。”
葛氏话音刚落,公堂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唐娣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