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舟没时间反应,楼上好多人冲了下,把她团团围住,直到顾琴去医院,客厅的地板上看到了一片猩红的血。
那以后,陆正平认定是故意推了顾琴,让失去了一孩子,从此,断了母子俩的生活费。
最终,只扔给们一纸判决书。
母子俩就这样靠欢到处打工的钱撑了很多年,直到衍舟逐渐懂事,懂得去争取,懂得让自己的母亲那辛苦。
发奋学习,争取每年都拿到奖学金,课余时间兼职赚生活费,终于让生活刚刚好过一点,欢却因为突发肺心病,住院了。
那天,看着母亲喘过气,脸色涨红,被送上120的急救车,整人如置冰窖。
整整三年,欢缠绵病榻,严重的时候需要用呼吸机辅助呼吸,每天忙于学业,晚上去病房看护。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了很多年。
永远记得欢被送进icu的那天晚上,icu的病房门口坐了一夜,从头到脚,从身体到血液,都是冷的。
那种无力感和恐惧,好像要将硬生生的撕成两半。
从那之后,开始把自己真实的一面伪装起,让人感觉到的脆弱,让自己也信以为真。
好多年,久到几乎快忘了那种当头棒喝的感觉。
直到昨天晚上。
沈那副样子出现眼前,晕倒怀里,突然瞬间慌乱。
从一开始就沈和一样,从说话表情还行为习惯里,她总是乐天向上,像知疲倦舒散阳光的太阳。
大概是最近和她待得久了,连自己都知觉容易受到感染,更加知道是从什时候开始,习惯注意她的笑,习惯去感受她身上的阳光。
这种感觉让无措,却也算讨厌。
以至于,敢想象,没太阳照射的一天,会是什样的。
衍舟坐了一会,回过神,床上的人突然开始呓语,看样子像是做噩梦了。
沈蹙起眉头,手紧紧抓着的床单,坠落更深的梦境。
起身,叫她的名字,试图唤醒她。
然而并没得到回应,衍舟坐床边,缓缓附身,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像是感觉到一样,眉头开始缓慢的舒展开,手停的寻摸着什,下一秒,握住了的手。
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将她从梦境深海里拉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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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觉得腰酸背痛,昨天晚上做了什梦,一睁眼全忘了干净。
沈钦慕一边给收拾行李,她看桌子上摆着一提水果,问,“你买的?”
“知道,了就了,估计是哪同学看你送的吧。”
沈觉得奇怪,哪什同学会看她。
“别琢磨了,赶紧起,爸妈楼底下等着呢。”沈钦慕把该拿的该拿的全都放一边,只带了昨天带过的零食和沈的洗漱用具,把衣服递给她,“把你身上这病号服换了。”
沈把衣服拿着,去厕所,对这一天一变的情绪相当满意,“这是你对待伤员该的态度吗?小心揍你。”
“赶紧去吧你。”沈钦慕把她这种威胁完全当一回事,“晚了们可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