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焐热你真不容易。”
随后她又立刻改口,“哦不,你天生自带温度。”
凉风袭来,远处鲜花盛开。
今晚,当陶栀子?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她换下身上的裙子?穿上睡衣,准备开窗通风。
窗户对着?主楼的方向,三楼处已然亮起了灯。
隐有人影在屋内穿行,她又发现了什?么?规律。
「江先生也和他们一样晚归。」
这夜陶栀子?将破洞的裙子?遗憾地?挂了起来,挂在了室内显眼的位置,脚上的鞋子?被她换下,里里外外用软布擦了个干净。
将鞋子?放在了的裙子?下方,她仰着?头看得出神。
不过?穿了一天,就?满身
风霜的裙子?啊……
她换下裙子?的时候,有种?自己被瞬间?打?回原形的感觉,就?像午夜就?必须逃离舞会的咒语,因为一切的光鲜,将会瞬间?失效。
心中的落寞如同的无数蜿蜒的褶皱,提醒着?那白日的虚妄。
她在睡前从床头抽屉里,那满是药瓶的底部抽出了几张写满的纸,找到最后一页,在末尾添上了一句……
「入殓师你好,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在您的帮助下穿上这条黑色裙子?。它也许和我的书放在了一起,在我的遗物中会被轻易找到。
没错,就?是裙摆处破了个洞的,被我生前不小心勾坏的。如果我的尸体已经?肿胀,也许这是我穿上它最好的时机。对了,还有我的鞋子?。
作为报答,我在书里会放上一些现金,您可以带走它们。麻烦了。」
不知不觉,多写了几句,写到稿纸的末尾了,陶栀子?从包中找翻出新的纸添了上去,在第?二页开头无论如何又要填上一句。
「非常感谢。」
完成一切后,她才安心躺下,睡前辗转反侧之际,她的余光看见主楼的灯也悄然熄灭。
这个夜晚她睡得很不踏实,一闭上眼就?是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有时候心里的恐惧开始让她忘怀,但是重新看到酒吧后门前的那张可怖的脸时,她又开始记起一切。
晚上她的心跳在狂掉,有些生理不适,赶紧吃了点药控制了一下,却?无论如何一闭眼就?是那张被车灯照亮的眼角有烧伤痕迹的脸。
她侧躺着?,用手?一遍又一遍按压着?左肩的伤疤,那毫不整齐的疤痕,和那个人的眼角一样丑陋。
她无数次认为自己是一个受害者?,可她也同样是加害者?,那个人身上所有烧伤是她亲手?造成的。
闭上眼,眼皮跳动,脑海中闪现法?庭上的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