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紫衣少年轻哼一声,略过继国岩胜,看向相互搀扶的两个黑衣人。
“你们怎么大晚上还出来玩啊?要不是我于千钧一之际赶到,救下你们,你们可都要葬身那个绿色家伙口中了诶。”竹下声情并茂的讲述自己的光辉时刻,只差把‘还不再谢谢他’写脸上了。
黑衣少年很有眼色,直接一长串的赞美词脱口而出,着实让除了竹下的另外两人听的目瞪口呆。[啊?这还是他吗?]两人同时闪过的念头代指的人却各不相同。
黄少年暗自戳了戳黑衣少年的腰,但黑衣少年没有分给他一个眼色,一直狂热的看着他赞美的对象。[……十分钟了,野口凌山原来这么能说吗?怎么之前在别人面前一副社恐沉默寡言的样子……]黄少年腹诽。
“很好,不过你之前说,我以前也救过你?”竹下听了个饱,把伤药抛给黄毛少年后,向野口凌山问道。
野口凌山一脸被劈的表情,失去了色彩。怔愣的看着少年那还是和记忆中一样迤逦的脸,和那双奇特的眼眸,喃喃道,“神明大人把我忘了……忘了……”
竹下奇怪的看着一脸呆愣的人,伸出手在人眼前晃了晃,说出来的话却和两年前定格了。“喂喂,回神了——你还好吗?”
野口凌山突兀的落下一滴泪水,哽咽着,“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即便您不记得我了。”
“……算了,继国岩胜。我们走吧。”竹下有些不耐烦了,这人怎么一直自说自话,他问的问题到现在还没有回答。
继国岩胜面色淡然的瞥了一眼野口凌山,在竹下没有看见的视角中,眼神警告。从刚才的对话得知,这黑衣小鬼认识竹下,不过幸好没透露出来什么重要的消息。
一强烈的压迫感直接把这两人恐吓住,野口凌山也回神了,看着走远的竹下,忽然大声喊着,“鬼杀队的大家很想你!”
[我怎么一开始就把水柱大人的事忘了,突兀觉对水柱的描述就和神明大人很像,原来失踪的水柱大人就是神明大人啊。]野口凌山思绪混乱,杂七杂八的东西在刚才的压迫感过后一股脑涌出。
走在竹下旁边的继国岩胜脸色暗了一瞬,捂住了竹下的耳朵,少年茫然的看向继国岩胜。“怎么了?”
继国岩胜摇头,看少年面色如常,也放下心来。但少年思绪却在碰撞,[我,鬼杀队,真的假的?]
放下捂住少年耳朵的手,继国岩胜道,“……困了。”
竹下一脸恍然,走到继国岩胜身前,半蹲下身,“我背你,上来吧。”
没料想到少年会做出这般举动,继国岩胜看着少年并不宽厚的背,默然,还是趴在少年背上,双臂环住了少年。“……谢谢。”
几不可闻的声音被少年清晰的捕捉到,少年托着继国岩胜的腿弯,微微偏头,低笑一声,“那,不客气?”
继国岩胜觉得,他大抵是太久没有和人接触了,与少年的亲昵举动让他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心跳的好快……]
“你的心跳的好快,困的?你睡就好,我认得路。没多远就能到了。”竹下隔着衣服也感受到了背上那人如擂鼓般的心跳,略带疑惑说了句。
继国岩胜把头埋下,声音被压的闷闷的,“嗯。”鼻息满是少年的竹香,和他的名字一样。
竹下背着继国岩胜回到客栈,休息。
第二天,继国岩胜现他错了,错的离谱。昨天对少年产生异样情绪的人肯定是被门夹了脑袋,谁能告诉他,现在这个要大白天带他出去的恶魔是谁?无人能够解救他,他再一次进了匣子里。
竹下背着匣子,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还好心情买了一些小玩意加一把伞。青绿色的油纸伞,伞面上画着挺韧的竹子和分出的竹叶,挺精美的。但竹下也仅仅是因为一大堆伞中只有这一把有关竹子才买的。
天空悠悠扬扬撒下细雪,烟紫色的少年执一把青绿色的油纸伞,行于街上。身后背着的黑色匣子都给少年增添了一抹奇异色彩,热闹的街道也成为景布,逍遥自在。
即便有雪的遮掩,天色也还是亮堂。
“哪里有好玩的啊,诶?”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竹下来到另一座小镇,正无聊着,突然看到前面聚集了不少人,好像是在争论。
竹下收起伞,凭借着灵活的身法挤了进去,看到了热闹的源头。两个商贩在争论着,“你说什么?你那个东西是大有来头的,依据呢?我只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它碎了,能怪我?”
他对面那个长相刻薄的男人不甘辩解道,“你这人撞坏了人家祖传的宝贝还想抵赖不成?哪有这种事情!”
看来来的够巧,刚到就看见热闹刚刚开始。竹下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神情,又悄咪咪打量了一圈周围人的反应。有人义愤填膺,也有人和他一样作壁上观,还有的则是不屑的看着那个长相刻薄的男人。
竹下戳了戳旁边的那个大叔,好奇的看着他,“大叔,请问这里生了什么?你怎么一副无语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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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叔先是撇撇嘴,然后冲那两名商贩努努嘴,语气带着无奈,“喏,看见那两个人了吧。你可不要上他们的当,我之前还好心帮忙,谁知道反被倒打一耙。”
“诶?!还有这种事?”竹下捧哏道,这一语气出,更是激起了大叔的倾诉欲。
大叔神色变得愤然,“哎呦喂,小家伙你是刚来这里的吧?那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两人的品行多么恶劣。”悄悄指了指周围那些义愤填膺的青年们,示意竹下看去,“瞧见那些人了吗?都是等会被宰的羔羊。”
竹下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为什么这样说?”
大叔眼神尴尬的上下飘忽了一瞬,不自然道,“因为我之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彼时这两人用的还不是今天这个由头。我被骗过去了,什么最厉害的盾,最厉害的茅,我好奇各自买了一样。
结果,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那盾和茅我才刚刚放在地上,它们就碎了。这不是骗人的玩意吗?就这也能称做最强?
我后面来找他们理论,结果还赔了老大一笔钱。”
“为什么啊?”
“我当时一时气恼把他们的摊子砸了,然后这两人还正正好遇下来巡视的县长。这是给我好一通教训啊,什么不知礼数云云,打了我一顿,还让我把砸坏的东西以原价格的两倍赔给他们。”
“县令没问原由?”
“问了,可是被这两人以那是上古的神兵利器,到现在可能已经风化了。这才让我买回去,却不曾想直接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