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陈慕桂震惊到接近失语的模样,她的态度很是嚣张,哼笑道:“本殿倒要看看,届时她敢如何??”
皇商就那么几个,很难再多出一个来。要想给?到舒芳一些切到实际的好处,就得从原来的皇商手里割肉,才?能分给?舒芳一点儿。
叶昕有?意将云水阁交由舒芳打?理。
陈慕桂一听叶昕这话?,哪还敢说不行?,连忙使唤伙计去后边隔间里拿来了地契和账本,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得不先瞒着陈仁,把云水阁交到了叶昕手里。
“殿下。”陈慕桂战战兢兢地把地契和账本双手奉上。
叶昕接过?手,“行?了,滚吧。”
话?音刚落,陈慕桂如蒙大赦,着急忙慌地磕了个头便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云水阁。
叶昕继而让士兵空出条路,放其他小公子离开,直到阁内剩下她这边的人?和一个封子安。
她放开了南羽白,来到封子安跟前。
叶昕躬身看他,一张美艳如海棠的脸缓缓逼近封子安,极具攻击性的长相,是一种带有?杀伤力的美艳。她与封子安几乎是近距离地对?视,迫得封子安神?色忪然,连呼吸也不自觉放轻。
叶昕恶劣地继续靠近,封子安被压迫得几乎不能呼吸,仿佛连身边的空气也滞住了。
直到封子安发觉自己因为憋着气息,缺氧得头晕眼花时,叶昕才?缓缓站直身体,冲他勾起一抹笑:“恨我吗?”
“还是说”她微微扬眉,轻声地笑:“你还爱我?”
争斗
封子安还?被两个士兵架着手,动?弹不得。
他是常年深居闺中的?世家公子,向?来洁身自好,除了跟叶昕有肌肤之亲外,再没接触过任何女子。
可偏偏就是那次花船相遇,让他失了清白,也失了自己的?心。
封子安眼中不受控制地蓄起眼泪。
他是惧怕叶昕的?。
自那时被叶昕扔出去撞到?后腰,他的?腰部便留下了长久的?伤痛,每逢阴雨天都?要疼上一阵子。
可他又是喜欢叶昕的?。
叶昕没有变,脾气还?是那般不讨人喜的?暴躁阴郁。可她却愿意?为?了南羽白成为?一个温柔的?妻主。如果说他从?前?是对叶昕见色起意?,现在他就是真真切切地爱上了叶昕这个人。
“殿下,为?什么……”两相对望,叶昕一双含笑的?凤眼轻佻上扬,扬起的?弧度如一把寸寸碎裂的?刀,残忍而美丽,割伤了封子安的?双眸,他忍不住掉泪,声色哀戚地质问叶昕,“明明是您先?欺负我?,是您让我?对您心生爱意?!为?何您今日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欺辱我??”
叶昕怔了一瞬,反问道:“莫非是我?的?错不成?”
封子安倔强地咬紧下唇,眼中的?控诉不言而喻,叶昕却只觉得无端的?荒谬,“我?让你对我?心生爱意??”
她轻笑出声,笑意?反让封子安脸上的?倔强显得可笑至极,像小丑用?作伪装的?面具被她无情地摘下,“你对一个强迫你陪酒、害你失去男子贞洁的?女人心生爱意,脑子有问题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得体?温润的?模样消失不见,封子安此刻连眼泪都?显得如此可笑,这么多年的?遮羞布被叶昕无情扯下,对叶昕长久的?情意?和?哀怨全是他在自作多情,封子安神?色狼狈,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慌乱中和?南羽白的?目光隔空相撞,心中却又生出无端的?痛楚与恨意?,“那殿下为?何不肯爱我??”
明明是他先?遇见叶昕。
先?遇见叶昕的?不是南羽白,明明是他!
“我?不知道,我?比南公子差在哪儿,竟无法入殿下的?眼,”封子安不甘地看着南羽白,“论家世,论才华,我?并不输他!”
叶昕笑道:“那论姿色呢?”
封子安喉咙哽了一下:“……我?姿容也不差。”
“论姿色,羽白是京中皆认的?第一美人;论才华,在同文馆的?考核中他每年都?位居榜首;论家世么……”
叶昕勾了勾唇,抬手朝南羽白那么轻轻一招,南羽白立时朝她走来,又乖顺地把手放在她掌心,任她牵住,殊色的?面容如同雪中红梅,色若春晓,抿唇一笑便美得不可方物,他神?色羞赧,乖乖地喊:“妻主。”
自己的?妻主当着他情敌的?面夸自己,公然维护他,南羽白高兴又害羞,方才心中的?难受很快一扫而空。
叶昕爱极他这副软乎乎的?漂亮模样,抬手摸了摸他脑袋。
她忽然发觉少?年很好养活,给点什么东西就能轻易满足——哪怕只是口头上的?一点儿褒奖,他也能兀自高兴起来。
“心肝儿,想让封子安当你哥哥还?是弟弟?”大庭广众之下,叶昕毫不避讳与自家夫郎勾勾搭搭,拉拉扯扯,惹得南羽白小脸红扑扑,“他说你家世不好,比不上他,你便与他攀个关系,认汉凌王当干娘,与封子安做个干兄弟,如何?”
封子安一下子错愕地瞪大了眼。
“不,不……”他语无伦次,难以置信叶昕会为?了南羽白争取到?这个地步,下意?识反驳,“我?不同意?,我?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南羽白当即意?识到?叶昕是想帮他拔高身份。
他心里如明镜一般,深知仅凭自己的?家世是没有资格成为?王家主君的?。
叶昕是在认可他,鼓舞他。
“谢谢妻主,”南羽白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接着,他声音轻轻柔柔,亲昵地对叶昕说,“我?年岁比郡主大些,我?当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