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南府,南羽白径直抱着一盒子糖人?儿往后院走,谁也不搭理。
他刚走没几步,前院很快便传来尤以莲和邱巧灵斗嘴的声音。
“去哪儿?小孩儿心情不好,我带他买胭脂水粉、糕点甜食去了,这点小事你也要过问吗?”
“我出门做什么?收帆同意我跟着一起出门。你要是也想出去逛逛,晚上记得多吹她的耳边风。”
“……哈,我忘了,收帆说今晚要去我那?儿吃饭,哥哥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哥哥别气,等您的宝贝儿子嫁过去被五皇女一个不留神给?……你到时候再气也不迟,要是能气哭那?就更好了,弟弟到时亲自安慰你……”
紧接着是霹雳啪啪一阵乱砸东西?的声音。
南羽白一边走,一边勉强从糖人?儿上边分出点心神,
想着邱巧灵和尤以莲应该是在互砸东西?。
俩人?一见面就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隔三?差五地砸来砸去,连南收帆和南明都遭不住,最后只能当作?没看见。
——只要不当着她的面砸,她就能当作?没发?生过。
准确来说,她也不想管。按她的原话来说,就是“没一个肚子争气的,让她南家断了血脉”。
回?到自己的房间,南羽白小心翼翼地将?满盒糖人?儿放到桌上,越看越开心,整颗心都像被泡在蜜水里,甜得发?腻,连带心肠也被泡软了似的,脚底轻飘飘的像踩着一朵云,整个人?都洋溢着满足和小得意的气息。
叶依澜让人?送来的红色婚服和一整套的赤金珊瑚发?簪被放在角落,他看也不看。
只围着桌子慢慢地走来走去,即便傻兮兮地手脚同步也乐此不疲;只是想挑个糖人?儿咬着吃,竟还挑花了眼。
不止糖人?儿,叶昕还送过他不少东西?。反观他自己,只给?过叶昕一条手帕。
——还是叶昕从他手里骗走的。
南羽白小口咬着糖人?儿,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心情忽上忽下、忽高忽低。
一会儿想到叶昕跟自己的点点滴滴,一会儿想到后天充满未知的婚礼,一会儿想到自己就这么抛却父母之?命、没名没分地跟叶昕好……
活了十八年?,南羽白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这样?离经叛道。
可他本来也不想这样?……
南羽白神色懊恼,一只手拿着糖人?儿,一只手紧紧攥着叶昕送给?他的玉佩,整个人?趴到桌子上,耷拉着脑袋,骆驼埋沙子似的把脑袋埋进臂弯。
四?下无人?,南羽白悄悄地“呜”了一声。
——他的心情好奇怪。
好烦,真的好烦。
——也好想见到叶昕。
他自暴自弃地想,自己真的好没出息。
才和叶昕分开没一会儿,就又眼巴巴地想她了。
“呜。”
南羽白还沉浸在懊恼的情绪当中,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