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八十两金才那么一小块,谢沉鱼就是嫌钱多也不是这么败家的吧。
伙计温温吞吞道:“这位贵客,不好意思,这乌膏稀贵,本店也仅有这一块。”
谢沉鱼财大气粗道:“那我要了,你现在就给我包起来,我要带走。”
“这……”
伙计左右为难地看了我一眼,道:“贵客,是这位公子先瞧上的。”
“这有何难?”
谢沉鱼对我福了一身,道:“见过公子,妾身前几日同公子在万将军府上有过一面之缘,公子可曾记得?”
我恍然愣住,那日我只扮作了小厮模样,与今日之装束全然不同,没曾想竟被谢沉鱼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忙道:“记得记得,大夫人美艳绝然,在下定然记得。”
谢沉鱼颔首笑了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公子可否将此乌膏让于妾身?”
我刚想点头,却被墨竹一把掐住了后脖颈,动弹不得。
墨竹决绝道:“不可。”
白兰道:“大夫人见谅,凡事总得有个先来后
到。”
我搞不懂他俩削尖了脑袋这是在做什么,一块派不上用场的口脂罢了,让了就让了吧,何苦挖空心思非要去抢,更何况我还拿不出这个钱来。
谢沉鱼有些羞赧道:“实在对不住,家妹前些日子诞下一子,而今休养在家,未曾跟来悬瓠,她从前颇为爱美,妾身是想将这块乌膏带回去送给她,也好宽慰她的生产之痛。”
我听了谢沉鱼这话,深受感动,女子生产本就是难事,不亚于是鬼门关前走过一遭。
她这个做姐姐的,能如此感同身受,我也没有再强人所难的道理。
我转头对白兰道:“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算不了。”
白兰一脸严肃,竟是我从未见过的这般认真。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道:“殿下以为这是什么?”
“一块口脂?”
我茫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白兰引着我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独坐着,一言不发的那个人。
幽幽道:“不,是一个男人。”
倦倚西风“刘起,渣男!”……
我适才反应过来白兰的意思,我从没想过,他竟计较到了这一层。
只是,眼下我的身份却与往昔不同。
我曾是刘起的妻,那时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买。
可现在他的妻子是大小谢氏,他也理应只照顾她们的喜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