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他听到她说:“你是我的徒弟,我便会拿性命去保护你,将?我的毕生?所学传给你,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保护彼此不需要理由。”
——墨烛,此后?你便是我的徒弟,待我从四杀境回来,便与?你结弟子玉契,日后?师尊会用性命守护你,传你我的毕生?所学。
——以后?听春崖便是你的家?,我便是你的家?人。
他忽然捂住眼睛,肩膀在颤抖,压抑了?这?些年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虞知聆被他吓到,手忙脚乱要拿衣袖为他擦泪:“墨烛,你哭什么,我说错什么了??”
话?刚出口,腰后?按上一只手,她被拥入他的怀中,他的鼻梁抵在她的侧颈,埋首在她的颈窝,呼吸抖得不成样子。
“……师尊。”
还是说,师尊有过喜欢的……
他抱得很紧,一手按在她的后腰上,像是谁给了他很大的委屈。
虞知聆穿的有些薄,只?着了一身中衣,墨烛也没穿多厚,彼此的体温穿过布料传开,他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她感?受到他落下的眼泪,沿着她的脖颈一路滑下。
这……这小崽子……
“墨……墨烛?”
虞知聆手足无措,他抱得越来越紧,哽咽的呢喃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沉默了会儿?,忽然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气汹汹问:“是不是钟离泱那神经病欺负你了,他给你委屈了?可恶,我们两家的恩怨跟你一个小辈有什么关系,他玩不起!”
她的力气很大,一把?将埋首在自己?脖颈的墨烛揪了出来。
他猝不及防,长?睫上挂着的泪珠摇摇欲坠,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她。
虞知聆心疼的不得了,急忙捧住他的脸为他擦泪:“不哭不哭啊,钟离泱是不是趁我昏迷给你委屈了,等我今晚炸了他家!”
她眼里的急切不是作假,两人的距离挨得很紧,墨烛能看清她的瞳仁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就?好像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看着他,俯身将幼小的他抱起。
“师尊。”
他轻轻唤她。
虞知聆用衣袖擦干他脸上的泪,闻言下意识回了一声:“师尊在呢。”
墨烛握住她的手腕:“对不起。”
“……啊?”虞知聆为他擦泪的动作顿住:“为什么要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他做错了。
墨烛看着她,她其实笑起来非常好看,第一次对他笑的时?候,他就?发誓要追随她一辈子,所以他心甘情愿跟她来了中州,以妖身拜入颖山宗。
这么好一个人,他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她明明……
就?是她啊。
燕山青他们都没怀疑她的身份,这还不够说明吗,因?为她和小时?候的虞小五一模一样。
她可以用逐青剑,她心境澄澈,所以挥出风霜斩。
如果她真是过去十年那个人,她怎么可能会挥出风霜斩,那可是明心道至法。
“师尊……对不起。”墨烛再次开口:“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