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晟的手蓦然一颤,眼眸一闪,她感觉到下巴上的力量微微松了些,抬眼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也是这一辈子才懂得,为什么你恨!”
他的呼吸絮乱了一瞬,手上的力量攸然加大,冷霜凝结在眼:“你不懂!你笨的很--”
他不想听她假惺惺地自以为的话,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他不在乎。
谢萦姝眼中的水色在灯光之下映出微微的波澜,是她压抑下的万般情绪,
恨意、愧疚、委屈、痛苦,堵塞了她的咽喉,哽得她心头痛,她突然感到了一瞬间的绝望,前世的结局莫非还会重演?
她并不想重蹈覆辙,挣扎起来道:“我不会像以前那样笨,绝对不会再任你颠摆--”
他笑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渐大,带着蔑视:“就凭你--啊!”,
他痛呼一声,不由地放开了手,看着她将自己的手背从嘴边拿开--
“你还是记不住--”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青痕,却学他带上了蔑视的笑意:“这就是改变,我随时可以和你同归于尽--”
“你不用犟嘴,以后如何,自会分晓--”,他甩着手,一脸冷冽地瞪着她。
“为什么你不愿意改变,比如初云--”谢萦姝感悟地道:“她这一辈子可以安全地留在你身边,你心中不欢喜?”
他脸色攸然一变,沉眸冷言:“离她远一些,你伤她一分,我还你十倍!”
那天要不是周密拦着,他真的打算冲进宫去一把掐死她。
“看吧!你也有软肋--”谢萦姝笑了,笑意在柔和的灯光之下显得温柔而坦荡:“所以,这辈子你不能再为所欲为!”
他愣了一下,提眉一笑:“谢萦姝啊!你忘记了,软肋这东西,不只爷才有--”
他边说边退后了一步,扬手一挥,一个包袱从他身后划了一道弧线飞过来,啪嗒一声落在了书桌之上,
谢萦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浮上了一个恶意的微笑,
谢萦姝心头一沉,那包袱在蠕动--
她刚想开口叫人,只听得“刷拉拉!”的布帛裂开的声响,无数条蛇吐着信子从包袱中钻了出来。
满地蠕动的吐着信子的蛇让她脸色一下子雪白如同纸人,喉咙之间一口气差点没转过来,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飞快地朝着墙边的美人榻上奔去—
萧慕晟满意地听着惊惧的尖叫声在书房中响起,感受到了心口那抹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眉梢挂上喜色:“别以为我杀不了你,就收拾不了你。你再敢透露一个矿藏的消息出去,我就把京城里所有的蛇都捉了来,扔在你的床上去--”
谢萦姝六魂无主、七魄出窍,站在榻上紧紧地靠着墙壁差点晕过去—
但她还是听清楚了萧慕晟的话,并且拼着最后的气力,提起颤抖得不能自已的唇,用几乎不出来的声音道:
“—混--蛋!”
萧慕晟能感受到从头顶自上而下升起了的恐惧,这是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