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周围的树已经枯死。
干枯的枝条被月影投射在地上,如同狰狞的鬼影。
落在树上的乌鸦似被什么惊扰,呼啦一下飞走,发出嘎嘎声,空旷且悠远。
院落砖瓦残破,窗户也被木板钉死。
其中一个房间内,亮着昏黄的烛火。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站在香案前。
香案上燃着两支蜡烛,烛火跳动。
香案中央有个稻草扎成的小人,巴掌大小。
稻草人关节灵活,好像真人一样在地上匍匐蠕动。
稻草人不远处端放着一尊木质雕像。
雕刻的是个男人,他身穿道袍,盘膝而坐。
长发整齐的盘梳在头顶,眉眼低垂。
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无端端带着点邪气,破坏了整体的慈悲之感。
稻草人身上正源源不断的冒出一股蓝色的气息,全部被木雕吸收。
木雕后还扔着一个残破的稻草人,只是通体已经变成黑色,口里还插着一个小木棍。
什么你家?这是我的房子
香案前作法的老男人两指紧贴,直对蠕动的稻草人。
一道黑色的气息自他两指间溢出,倏地令稻草人站了起来,并向前迈步。
与此同时,在别墅内挣扎的余启又好像被人拎了起来,腿不自觉的往前迈。
他余光一瞥,刚好看到大师给的幻相符正在桌边。
早知道有此一劫,就算塑料袋系在身上再难受,他也不会解下来。
余启拼尽全力把上半身往前倾,手将将够到装幻相符的塑料袋。
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一枚幻相符,可能救不了他的命。
可这关键时刻,他只能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于此。
他火速拆掉塑料袋,一把将幻相符握在手中。
姜一送出这枚符篆时,早就料到余启可能有危险。
她在幻相符中融入了自己的一丝灵力。
余启握上幻相符的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松快了。
他双膝酸软,一下跪倒在地。
院落中作法的老男人,忽然吐出一口黑血。
他连忙抽回力量,用手扶住香案,稳住身形。
他心中暗道不好,余启怕是找到了什么护身法门,这个人不能再动。
老男人踉跄着拉开房门,外间有张床铺,他歪倒在上面,呼吸吐纳,想让自己气息平稳一些。
他怀中的手机振动,摸出一看,是同门师兄来电。
师兄的声音冰冷,“信仰之力怎么断了?这个月的解药不想拿了?”
老男人不敢暴露自己受挫,急急道:“师兄,麻烦你在师傅面前美言。
我马上就能找到新的信仰之力,助力师祖重生!”
“好,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不能成事,不用师父出手,我就能把你收拾了。”
老男人挂断电话,躺在床上大口呼吸。
半晌他起身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黑乎乎的药丸,塞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