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两人,愈安静的空间里愈是落针可闻,尽管对方有意压低音量,但这几个字还是清楚且明确地传进了阮惊雀的耳朵里。
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容,只觉得两眼一黑。
眼神下意识微抬,随后便像被施了法定住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这个口出狂言之人,眼底的惊异一览无余。
大概是对面的目光太过引人注意,姜知芋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自然也是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更别提什么害羞了,双臂环抱,笑呵呵的,问道:“我说的有问题吗?”
她老公一看就是那种舍不得自己老婆受累的男人,当然,一些特别的夫妻情趣除外。
这问题哪有最优解,阮惊雀无奈白了她一眼,而后佩服般摇头晃脑的,慢悠悠道:“我只能说,在这一方面,你还真是……无人能敌。”
心里默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姜知芋笑着回她,“过奖过奖。”
她可是站在八卦前线的第一人,平时也就这点爱好了,都是小意思。
“但是话又说回来,”阮惊雀话锋一转,却蓦然停顿了会儿,几乎给足了对面悬念,她眉眼上挑,啧了声:“还是觉得我们的大美人姜姜有点不太一样了。”
这以前那都是点到为止,怎么现在开始刨根问底了?
“你不会是——”阮惊雀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眼睛跟个小狐狸似的转,仿佛有种看透一切的本事。
姜知芋的一颗心猛地跳动,因为她断断续续的话而失了规律,对上阮惊雀的眼睛,却从里面看到了无比清晰的自己。
正当她以为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被扒得一丝不剩时,又听到阮惊雀补充了下一句,“交了新的男朋友了吧!”
姜知芋:“……”
虚惊一场。
其实说了也没啥,不就是和联姻对象面还没见着就先睡了一觉么,但是问题在于她是跑了的那个,怎么说都和她的人设不符,有损形象。
“没有。”姜知芋淡定回复,不过想起某人,倒是有一件让她生气的事,不吐不快。
“跟你说件事。”她坐在床边,拉住阮惊雀,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今天我老爹跟我说什么了吗?”
阮惊雀:不知道。
“他说今年过年的时候让我去榕城,和那男的培养感情!说什么这几个月他太忙了,两家商量说让我过去住几天,然后我爸也同意了,今天就是来通知我的……惊雀宝贝,怎么办啊啊啊!!!”
“现在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那么早就决定了?这也太着急了吧。”阮惊雀有些疑惑。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那你的联姻对象怎么说?”
姜知芋实在是说不出口,她把手机拿出来翻了翻聊天记录,递到阮惊雀眼前。
阮惊雀看到的,就是一个备注名为“狗皮膏药”的人,的最新一条消息:春节见,未婚妻。
视线下移,是她好姐妹的回复:谁是你未婚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