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江哲茂的话再硬气,他话里的虚弱却已经盖不住了。
“你……你谁啊?”穆灵槐装作害怕的样子举起手,声音颤抖,“你……我们无冤无仇,你别开枪……”
“你老老实实的,我不杀你。”
冰冷的枪狠狠抵住她的脸颊,“我问你,你家里有几口人?”
“我家里……”穆灵槐瞬间明白他的意图,“我名下有一栋空置的房子,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去那里养伤。”
江哲茂捂着腰上的伤口,这才正眼看这个被自己擒住的女人。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低调,但确实肉眼可见的好料子,戴的饰品简单,却也是平常家庭负担不起的。
恰巧此时,女人惊恐扭过头,晶莹的泪珠悬在眼眶欲落不落。
清丽的五官在月色仿佛盖了一层薄纱,清丽梦幻,柔弱的样子让他常年在刀尖舔血的心一颤,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
他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用枪死死抵着女人的脸颊,眼神阴沉。
“你身上喷了勾引男人的香?”
他这么多年在道上混,见过的女人多了,没理由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女人有异样情愫。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身上喷了什么东西,很可能是他堂弟派来解决他的。
“没有……”穆灵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明显感觉到了男人话中浓重的杀气。
她咬了咬唇,“我丈夫是闻黎,闻氏集团的继承人。你如果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闻黎?那个瘸子?”
冰冷带着血腥味的大手捏着她下巴,用力将她的头扭过去。
穆灵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视线稳定下来后,看到一张与闻黎完全不同的脸。
闻黎是矜贵的,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少爷,一举一动都是家族培养出来的贵气。
但这个人不同。
他脸上沾着殷红色的血,眉毛粗野,双眼狠戾。
像在夜空下,行走在寒风朔朔草原上的孤狼。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忽而咧嘴一笑,露出唇边尖利的虎牙。
“我确实看你眼熟,对你有点儿印象。”
他将枪换成刀,抵在眼前雪白的脖颈上,低声威胁,“既然是闻黎的老婆,那名下的房产一定不少,带我去你名下最隐蔽的住处。”
“敢乱动,这把刀就要了你的命。”
穆灵槐点点头,带着男人往她停车的地方走。
但打开车门,男人却把她推到了后座上,自己坐在驾驶座发动汽车。
在穆灵槐的指路下,他们走到了一处老旧的居民区。
下车时,江哲茂已经失血过多,脚下踉跄几步,脸白得跟纸一样。
他看了眼前寥寥几乎亮着灯的居民楼,轻笑了声。
一只手搭在穆灵槐肩上,他脚下不稳,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闻夫人,看来传闻说的都是真的,闻黎果然对苏家的假千金念念不忘。就这么烂的地方,他闻黎也好意思给你住?”
“要我说……”
他带着血的手指轻轻划过穆灵槐雪白的脸颊,看上面沾染自己的血,心情很好勾唇。
“要我说,不如太太您跟闻黎离婚,跟我如何?”
“我江某人虽然在外面名声不太好,但这么多年洁身自好,跟他闻黎完全是两种人……”
他一边说一边被穆灵槐扶着上楼梯,却被人直接按在了伤口处,闷哼一声。
“呵,”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不断流着血的伤口,忍着疼轻笑,“看来太太这是不乐意啊……”
穆灵槐始终没说话,带着他艰难爬上四楼。
等她把人放到沙发上时,江哲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