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悠然房间里出来,陆远山找同大院的老伙计们下棋去了。姚淑芬则进厨房准备晚饭。
手上准备着晚上的食材,姚淑芬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一周多最令她烦恼的事,思绪就不自觉的飘到了任白雪身上。
生活在同一个军区大院,任白雪是姚淑芬从小看着长大的,对她不说百分百的了解,但也大差不差。
小时候的任白雪天真可爱,嘴甜又单纯,说是人见人爱一点也不夸张,但是自从她爸因公牺牲后,她的性格就越来越偏激。
任白雪从小跟陆鸣峥一起长大,陆鸣峥从来不说,一直默默地为任白雪付出着,对她的喜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成长的一路,陆鸣峥被她各种使唤利用,但因为都是一些小利小益,又因为她是单亲,总是让人对她有几分的怜惜,再加上自己儿子也喜欢,姚淑芬一直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并不跟她计较。
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都到了适婚的年龄,陆鸣峥对任白雪的好表现的愈明显,而任白雪利用陆鸣峥对自己的喜欢,一些要求却越来越过分。
姚淑芬有些坐不住了,她曾一度担心,如果哪天自家儿子告诉她,他要跟任白雪结婚,那她该做如何反应和选择。
做为过来人,她看得清楚,两人的关系,任白雪对陆鸣峥的利用大于喜欢。如果他们俩结婚,姚淑芬能预感,自己儿子得不到幸福,而且很大程度走不到最后。
很庆幸的是,陆鸣峥最终跟贺悠然结了婚。过程虽然跌宕,但结局是她很乐意接受的。贺悠然不仅家世好,性格也温婉绵软。只是才刚结婚,对她这个婆婆稍显疏离些。
她现在只希望落水的事能妥善的解决,别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就好。
……
任家
火,熊熊大火。
任白雪奋力抬起压在儿子身上的衣柜,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必须赶紧逃出去。
费尽力气,儿子终于从衣柜底下出来。行动刚获得自由,就慌不择路地往外跑。
“小健,小健,等等妈!”任白雪朝儿子逃离的方向大喊道。刚才放下衣柜时,不小心压到了脚趾,疼痛非常,影响了她逃跑的度。
“妈,你再拖拉,我们都要逃不出去啦!”周子健头也不回地吼道。
“就来就来!”任白雪忍着脚趾的剧烈疼痛,加快度。
“啊!”任白雪惨叫一声,另一个衣柜倒下,压住了往外跑的她。
“小健,小健,我被压住了,救救妈!”任白雪大声吼着。
听到任白雪喊声,已经跟大门只有一步距离的周子健本能地停住,回头望了眼满屋的浓烟,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倒在卧室的任白雪。他停顿了一瞬,果断下了决定。
隔着滚滚浓烟,周子健朝卧室方向吼道:“妈,来不及了,你年纪那么大,而我还年轻,你肯定不舍得我跟你一起死。你的钱也都是留给我的,我会好好利用的。放心,你的后事我一定给办得风风光光的!”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门外逃去。
周围只有火烧东西的“劈啪”声,听不到周子健的任何动静和声响。任白雪双眼映着灼热的火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陷入了无限的绝望。
濒死之际,任白雪居然看见了死去多年的贺悠然,她依旧年轻漂亮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淡淡说道:“任白雪,我终于等到了今天!o年前你就该死在自己纵的那场火里,是我救了你,让你多享受了几十年。当年你对我恩将仇报,今天也该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味道。”
“不可能,我不会死,我有那么高的权势,还有那么多的钱,我不会死,也不能死!”任白雪对着眼前的幻影怒吼着。
然而窒息感越来越重,她似乎被扼住了喉咙,逐渐喊不出声音……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床上的任白雪表情狰狞,满脸冷汗,不断挣扎着。
“小雪,小雪,快醒醒,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任白雪的妈妈——游芳心急不已,不住地摇晃任白雪,试图将她从梦魇中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