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伞,当然你要是怕冷的话,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到暖和的室内去。”托德看过这几天的天气预报,风雨雪都会有,所以托德事先带好了伞。
利亚倒不是怕冷,她也不是介意雨中漫步,事实上,她是不讨厌下雨的,甚至还有点喜欢。
利亚因为从小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利亚父母总是紧盯着她,生怕她淋雨。
“雨是酸性的,会掉头哦。”
而且淋雨很容易烧,利亚就因为淋雨烧过一次。
那是一个周五,学校总是会在周五把放学的事件提前,那天利亚放学的时候是一个人走回家的,但那天下雨,利亚又没带伞,所以利亚是淋着雨回家的,但利亚曾经甩锅给这场雨。
“可是这场雨很小啊。”
这场雨有多小呢?大概就是回家的时候父母怀疑她被飞驰而过的车的轮胎带上了几滴水坑里的水的程度。
所以回到家的利亚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自然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去洗澡驱寒气。
当天晚上利亚就烧起来了,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淋雨导致的生病。
后来利亚父母就更不让她作自己的身体了。
但小孩子就是这样。自由惯了的人反而会在长大后满足父母可能看似很过分的要求,而压抑久了的人就会极度渴望能成为自由的风。
关起来,就从门缝中溜出去。
至少利亚在听着唱片机里的《dan》,看着屋外的倾盆大雨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那个时候利亚和塔塔在欧洲某个国家玩,她们租的房子在一片森林旁边,她们去的时候正值雨季,也就刚好赶上了没完没了的雨天。
出不去就在屋子里玩好了,但利亚可能真的有点渴望自由的基因,她趴在窗口,不管是窗外的景色还是耳边的歌词都在怂恿她些什么。
她看了旁边在看书的塔塔一眼。
“走吧,热水已经烧好了。”塔塔大概真的是利亚肚子里的虫,几乎是对上利亚眼神的那一秒她就知道利亚想做什么了,她在脑子里确认了一下,她今天洗漱的时候却是顺手打开了热水器。
利亚抓起塔塔的手就直接跑出了门,她们完全顾不得草地里的泥沾水之后有多难清理,她们只是嫌脚上的鞋子碍事,一把脱了谢就开始撒欢似的跳舞,屋子里的唱片机声音还算大,她们在屋外也能听得清,两个人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跳了很久。
等到她们终于全身湿漉漉的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她们也分不清身上的到底是汗水还是雨水了,但尚存的一息理智还是把她们推进了盛满热水的浴缸里。
可能真的要得益于塔塔的周到,利亚这次淋过雨之后完全没生病,那天晚上她还睡得很好,平常睡觉总喜欢换姿势的利亚那天一个姿势睡到第二天。
利亚父母总是说,利亚的身边就应该要有塔塔这样的既会陪利亚闹的,又能替利亚考虑周到的人。
所以要说利亚对于雨天的印象,其实是还不错的。
至少在回忆起来的时候,好的印象总是占着上风。
“你带伞了?”利亚确认了一遍。
“嗯,带了,怎么?”
“那就走呗,去散散步,消消食。”利亚把最后一点果汁喝掉,语气很潇洒。
在托德的印象里,利亚一直就是一个很酷的女孩子,倒不是说打扮风格,而是做事风格。
遇事不慌,总是好像很潇洒地就妥善处理好了别人头疼到睡不着觉的事。就算不工作的时候也是,酷酷的,有顾虑就直接说,不搞虚头八脑的东西,想去或不想去都不藏着掖着。
卑尔根有很多刷着大面积的各种色彩的漆的三角顶房子,道路很宽,大概因为是冬季,所以两旁的树是光秃秃的。被雨淋湿过的沥青路折射出了一种亮色。
好多房子都有着老式美国动画里的那种配色,不仅配色很动画,就连几座木房子前连接着大门的木阶梯也是有歪着也有平着的,利亚觉得这种有序中的偶尔无序感是艺术家们的灵感天堂,特别是塔塔和高恩,如果她们都在的话,大概会高兴疯的。
他们逛着逛着便走进了一家咖啡厅喝东西。
“热可可?”托德看着菜单问利亚。
“好啊。”
利亚答得快,因为其实没什么好纠结,咖啡厅里几乎没有她不能点的东西。
但听到热可可,总不免让她想起一些场景,和一些绕不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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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阿亨跟她坦白的那天,她也是点了一杯热可可,最后她根本没把那小小的一杯喝完,走出咖啡厅的时候阿亨说过要送她,她拒绝了。
因为那时的她完全没有“被喜欢的人表白”的类似被梦校录取,被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选中的痛快的兴奋感,她只是很有压力,她甚至在回家的车上还不断地回忆刚刚的画面,然后懊恼自己其实可以处理得更好一点。
利亚也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她好像是放下了,因为她再见到阿亨的时候不会尴尬,也不会因为阿亨没接她的电话东想西想,但她又不敢说自己确实放下了,因为她不知道看到阿亨居然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奇怪负罪感的自己算不算是放下了。
“是阿亨的声音吗?”
“嗯?”
托德喝了一口拿铁,竖起一根食指,让利亚仔细听。
嗯,确实是阿亨的声音,看来他现在都红到北欧来了。
利亚记得这歌叫《touch》,是阿亨的几代表作之一,这歌暂时没有音源,所以店员放的是这歌第一次亮相的那个油管视频的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