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何以躲藏至此……”
一个黑影从窗子飞快掠过,烛光呼喇一闪而灭,黑暗倾袭而来。
镜殊默默站起身,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除了许鹤择,好像没有辜负过谁。
镜殊仍然坐在桌前不动,但当黑影再次闪过眼前的时候,她出手如电,瞬间就掐住了那个“鬼”的脖子。
她的速度太快,快到“鬼”都怀疑人生。
镜殊一手掐着“鬼”,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了一口气,隐约摆动的火苗霎时就燃起了蜡烛,暖黄的火光中照出镜殊右手中人脖子上戴的一个白面具。
“鬼”剧烈地咳嗽起来。
“放开我,傅镜!”
“狗改不了吃屎,白子俊。”镜殊冷森森地道,掐得白子俊快要断气,随后将白子俊重重一推,摔在背后的桌上。
白子俊磕到后腰,吃痛一声,怒吼一声,就要挣扎起来打镜殊。
镜殊躲闪的速度却很快,白子俊根本碰不到她。不过五招,镜殊就不陪了,绕到白子俊身后一个手刀劈在白子俊后脖颈。
白子俊后脖颈一痛,吐了一句:“又来。”就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白子俊跟镜殊看不对眼,就总是找镜殊麻烦,虽然已经被镜殊一言不发打昏很多次,但他就是不收手。
镜殊冷淡地做完这一切,一眼都懒得看白子俊,就坐在桌边又继续誊写起了符文。
但隐约之间却有一股无由的风,刮起窗扇,啪一声,窗户被砸阖在了一起。倒是不透一丝风了。
镜殊一恍,抬起头,谨慎地环视一周,却四处无人——除了瘫在地的白子俊。
镜殊放弃地想:自己已不是魔尊了,除了体力超人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罢了。
她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写起来……
彼时,志思堂的入沐青云图下,夫子位上,一个月白青领衫的大能轻叩膝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隐身术使他无形无影。他随手抛了一个昏睡诀,扔在了地上那人身上。
次日,白子俊在志思堂被笑声吵醒,一抬头就见围着他看猴似的一大圈同修,“子俊子俊,你睡厌了宿舍,到志思堂睡地板,也是别有意趣啊?”
“子俊,睡这么沉,昨夜志思堂有什么新玩法?”
“子俊,睡地板是什么滋味?”
白子俊一颤,鲤鱼打挺般从地板上腾起身来,周遭一找,果然见镜殊冷淡地坐在桌前写着她的鬼画符。
白子俊冲到镜殊桌前,伸手就要拽她的领襟,镜殊似有所感,他一靠近,她就已经起身躲了开去,嘴里道:“白子俊,发什么颠?”
“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镜殊眉头一皱,正待拨乱反正,夫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修习,肃静!”
所有人都噤了声。
这节又是符修,镜殊十分重视。便也坐了下来。
白子俊整节课都在偷瞄镜殊,意外地发现她那些鬼画符真的有点过分地蠢钝,他硬生生憋到了下修,才在门口拦住了镜殊,开口第一句不是“你昨天晚上对我干了什么”,而是:“你画的那些见鬼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