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泰酒店。
这是纪昭昭五年来第一次放松身心洗的澡,穿着绵软的浴巾,她捂着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小心翼翼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这样生活从前是她的常态,如今却成了她的奢望。
她甚至没有力气再去愤恨与嫉妒,满心都是茫然无措。
最初被关进地下室时,她想过靠自己逃跑,甚至用过色诱的法子想让保镖放她一马,可当欲与命成了比较,欲便毫不犹豫成了可以放弃的那一个;
后来她尝试哀求傅谨怀,求他放过自己,她无数次从梦中醒来,都幻想着自己又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有父母和丈夫的偏爱;
再后来,她想自己应该已经失踪了许久,或许全世界都在寻找她的下落,会不会某一天就有人破门而入,然后救走她。
纪昭昭设想过无数种结局,甚至想过就这样死在那个地方,她也从未想过,最后将自己从那噩梦般地狱中救出来的人,竟然会是纪黛宁。
“你原谅我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又或者说,她问的其实是纪黛宁是不是打算放过她。
希冀与忐忑让她满心惶惶不安,然后,她看见纪黛宁摇了摇头。
“可你甚至从未向我道过歉。”她说,“我只是觉得你就算有错,也不该是他傅谨怀来审判。”
刚刚提起的心再次放下,纪昭昭大概预见了自己最后的结局。
结局再差,也不会比在地下室的那五年更难熬。
“你回去吧,我不会留你,但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至于你的那五年要不要讨回来,由你自己决定。”
纪黛宁找来一套衣服丢给她,柔软的布料像是滚烫的火焰,刺得她指尖一疼。